她扁了扁嘴,想了下用词:“因为我身边的人总喜欢打架斗殴,而我经常要照顾他们,所以慢慢就会了。”战争和打架也算异曲同工了。
“啊,你是贼窝里出来的吗?怎么身边的人总打架?”阿飞不相信地轻叫。
“喂,那你也打过架,难道你就是个贼头子?”她反驳道。
“哈哈,对啊,我是贼头子,你就是我的贼婆子。”他在身后爆笑。
辛泉用肘推他,却听见他一个劲儿地叹道:“可惜啊可惜,幸好啊幸好。”
“可惜什么?又幸好什么?”她刚问出口,就后悔了,他必没有什么正经话。
“可惜的是,当初怎么没遇到你,这样,我小时候受了伤就有人照顾了。至于幸好嘛,我现在遇到你,应该还不算晚,你应该不会让我的身上留一条这样的疤吧。”他低头去察看腹部的伤口。
听到这话,辛泉忍不住回,不想阿飞也正巧抬头。辛泉与他亮晶晶的眼睛相遇,又注意到他**的肩膀,不由羞得满面桃花,忙转回头,不敢再看。
“这次谢谢你救了我的命。”阿飞很认真地说。
“你受伤,也是被我连累的。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到那个偏僻的海滩去。”辛泉离开他的怀抱,坐在他的对面,仔细看了看伤口,皱眉道:“有些裂口了,我给你拿水冲洗一下。”海水留在伤口,明明会很痛,他却没事一般与自己闲扯了恁久。
“别动。”阿飞不管这些,好像那伤口不是在他身上。眼睛看着她,像要把她看透一般,“该你说你的事给我听了,你少打马虎眼,偷赖过去。”
“我真没什么可说的,年少时与父母在战乱中失散,一直和朋友相依为命。为求生存,就在你说的贼窝里照顾伤病,以求糊口。后来,就到了离县渔村,遇到了你。”
“你讲得一点细节也没,没诚意。算了,不勉强你,今天早点休息吧。”阿飞放开她,拉她起来,把她送回小棚,辛泉才现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被篝火和阿飞的体温烘干、焐干了。
“伤口……”辛泉看到阿飞的伤口又有血丝渗出,进棚子拿了些止血的草药。
“我知道,自己会敷,你就安心睡吧。”阿飞接过草药,把她推进小棚,转身回了自己的小棚。
阿飞,你虽然总是表现得不羁,扮色狼,可是,为什么我会那样放心在你的胸膛?想着想着,辛泉睡着了。
两个人,一个岛屿。经过那一夜,不再生分。斗嘴少了许多,默契如春天树上的嫩芽,欣欣向荣。二人一起做事,条件再简陋也没觉得艰苦。
白天,他们收拾棚屋,打渔,采果子,砍柴火;晚上,两个人就在海边坐着说说话。阿飞对辛泉再没有过特别亲热的行为,但是每晚拥着她看海,却是一定的,辛泉也很自然地接受,她现他的怀抱真的好舒服。
夜幕与海面浑然一体,漆黑一片。月光与星光交相辉映,如仙女们不小心打翻了她们的饰盒,落了满天满水面的钻石。
辛泉看得出了神,觉得身体也轻轻飘起来。也许人真的可以悠然飞天,嵌入天幕,化作永恒。
“海里有星星和月亮,天上也有。”阿飞的描述一向极尽简单、直白,毫无美感。
“听老人说,人死了会变成天上的星星。”辛泉白他一眼,伸出纤巧的手指指向东边的天空,“也许我死了,也会变成一颗,小小的,就在最东边,伴着月亮升起,迎接旭日初临。”
“那我就在你旁边,咱们一起,就叫做金童玉女星。”阿飞伸出手,做出比翼的手势。
“谁与你金童玉女?”辛泉瞪了他一眼,继续望着神秘莫测的天空,任想象蔓延,“不知道这些星星生前都是做什么的?”
“吃香蕉呗。”阿飞打了个哈欠,接口道。
“香蕉?”她一愣,转念明白,他是把星星与猩猩混淆着胡扯。
“你也爱吃香蕉吧?以后一定会变成猩猩的,哈哈。”阿飞用额头去蹭蹭辛泉的脖子,很亲昵的样子。
辛泉便笑,骂他:“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