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亦诗回头望着不远处的比丘塔,随两个丫鬟来到塔内,跪在牌位前,双手合十。
“你们先下去吧。”
“是,小姐。”
诸位列祖列宗在上,我楼亦诗不是存心欺瞒,混进侯府,冒充千金的,他日待寻得真千金,必定尽数归还,还望列祖列宗见谅。
楼亦诗提裙准备起身,金穗立马上前扶着。“小姐,我们回去吧。”
“不,我要上去看看。”楼亦诗指着角落的木质楼梯。
木梯常年不用,已经有些松动,脚一踩上,便发出咯吱咯吱地响声,在这幽静的塔内显得更加清幽。
第三层,供奉的是一尊佛像,楼亦诗跪下虔诚叩拜。
第四层亦然;
第五层,楼亦诗起身时晃了一下,金穗立马扶着。“小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楼亦诗刚一回身,便见身后站着一个老和尚,破旧宽松的僧袍整洁地穿在身上,手拿一把扫帚,眼神浑浊。
“小姐这样虔诚,可是信佛之人?”老和尚声音沙哑。
楼亦诗惊魂未定,过了好一会儿,才双手合十。“不知大师如何称呼?”
“贫僧法号了空。”大师双手合十回了一礼。
“了空大师,不瞒您说,我并非信佛之人,可今日要上这塔顶,遇见诸佛,怎么视而不见?”
“楼小姐难得有这片慈悲心。当年,我佛三藏大师路过祭赛国的金光寺时,见塔内布满尘土,便一层一层扫了上去。”
“小女万不敢与三藏法师相提并论。只是大师,您如何会在这塔内?出家人不是都应该在寺庙修行的吗?”
“只要心中有佛祖,天下何处不是修行。”了空大师对着佛像拜了拜,说:“贫僧本在明觉寺修行,十六年前,下山化缘,亲见这比丘塔四周佛光万丈,贫僧此生能得见一次佛祖显灵,已是几世修来的佛缘。能够日日伴在佛祖身边,此生无憾。”说完,哼着佛歌,继续往下扫塔去了。
十六年如一日,这份执着和虔诚真令人动容,特别是大师提到佛光时,浑浊的眼睛里闪着异样的光芒,楼亦诗忍不住红了眼眶,对着了空大师的背影,双手合十,行了一礼,金穗立马跟上。
“你之前和我提到的佛光,便是在这塔上?”
“恩,听老一辈的人都是这么说的。”
又上了两层,顶层供奉的是如来佛祖,楼亦诗和金穗更加虔诚地叩拜。
刚起身,便见楼宏站在一边的暗影里。
“你怎么老是悄无声息的?”楼亦诗数落道。
“小姐这样虔诚,莫非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楼亦诗有些心虚。“佛祖面前,休要胡言乱语。”
“信则有,不信则无。我楼宏,从来不信这满天的神佛,否则这天下,怎会是坏人当道?”
轰隆一声,惊雷乍现。
“佛祖,莫生气,您普度众生,大慈大悲,莫要和他一般见识,就当他是童言无忌,童言无忌。”楼亦诗连忙吓了一大跳,难道这佛祖真在比丘塔?
哗啦啦,倾盆大雨落下,砸在塔顶的青瓦上,砰砰直响。
“小姐,我们下去吧。”金穗有些害怕,瑟瑟发抖。
“别怕,没事的。”
“侯爷在寻你。”楼宏背着手,先行一步下了比丘塔。
“哦。”
突然一道闪电划过比丘塔附近,顷刻间,照亮了塔内,楼亦诗看见右边窗台上的缝隙里有些闪闪发光,走近仔细一看,居然是些细碎的粉尘。
“这是什么?”拔下头上的簪子,挑起一些,倒在手心,映着烛光居然闪烁七彩光芒。
金穗望望四周,笑着说:“前些日子,侯府给这些佛像重塑了金身,可能是镀金用的金粉。”
“恩,走吧,爷爷要等急了。”
一处悬崖峭壁的山涧,魔阎一身红黑相间的宽大袍子,脸敷面具,只余一双眼睛看着站在身旁的左护法,道:“上次就和你说过,这楼亦诗我留着尚且有用,你为何一而再再而三要违抗命令?”
“属下只是不解,门主为何要留她?难道绿真还比不上她重要?”
“我不是要留她,只是时候未到,不能动她罢了。”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多则一年,少则三五个月。到时候我不但会将她炼制成幻颜丹,还能将整个百草园收归己用,到时候军费军需就都有着落了。”
左护法没想到门主是这个打算,差点误了门主的大事,当下便表态道:“属下鲁莽,请门主责罚!”
“无碍,时机一到,我自会通知你们去取她的性命。”<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