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法师见此情景,倒显的格处镇静,停住手中笔,平静的说道,
“丫头一喊,族人们反应这么强烈,不同意杀,那我们也没办法啊,只得放人——民心不可违啊!”
其他几个老头也紧张的点点头,说道,
“放了吧,放了吧,我们不放他们,他们也不会放过我们啊——”
这时白元英走过来,左右看看了几个大佬,见大伙都不敢违背民意,想自己坚持也不大可能,说不准万一引发骚乱,到时侯麻烦就大了,黑族本来就对白族不满,还正愁找不到借口挑事呢——
想了一下狠狠的说道,
“放老贞头他们可以,但贞雪和那野小子不能放——擅闯法台,鼓惑民心,罪不可赦!”
这时旁边的玄公也实在忍不住了,走上前怯怯的说道,
“是该放他们回去啊,他家里还死了人没埋呢?”
几个人在后面商量了一会儿,很快达成一致,诸法师撩着长袖走到台前,大声对着河两岸说道,
“父老乡亲们,安静,安静!你们的意思我们也知道!杀人不是我们的目的,大家都是同根同族,同一个祖宗的兄弟姐妹,哪能想杀就杀?目的是告戒大家要敬畏祖宗,敬畏神灵!天神就在我们头顶,我们的一举一动他都能知道,假如没有严格的规距,必定会触怒神灵,到时候我们整个家族的命运,后果,可想而知!
“如今既然贞雪姑娘主动回来了,我们几个领头的商量了一下,也顺应现场民众的意思,就免去他家人死罪!现场放人——
“但是贞雪,和她这个所谓的丈夫,有错在先,今天的一切都因她俩而起,这个责任还是要担当的!不然,对我们的族里其他人不公啊!大家说这样行不行啊?”
两边族人一听,这下大多没有什么意见,由刚才的齐声呐喊,变成嗡嗡议论,场面平和许多。诸法师见状,当即叫来几个士兵,命令其开锁放人!
一家人终于获救,围着贞雪抱头痛哭,泣不成声!
灵娃站在一边,看到放人了,心里也一下轻松好多,心想,还是贞雪有办法!这里还是好人多哦!只要能放人就好,我无所谓的!正愁找不到地方吃饭呢!
从恶梦中一下醒过来,悲喜交加,神魂颠倒,老贞头浑身颤抖,安抚着一家人,嘴里哆嗦道,
“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好了,好了,都结束了——结束了!”
说完后,跪地对着河两岸密密麻麻的乡亲,拼命磕头致谢,磕完了前面,又磕后面,五体投地,毕恭毕敬!
磕完了一圈头之后,最后跪在诸法师面前,哀求道,
“诸师爷,原谅老汉斗胆,请求你们再放闺女回家,见她娘亲最后一面,送她娘最后一程——”
贞雪一听,猛然间才想起一个人来似的,跪地上睁大双眼,看着蹲在面前发呆的贞刚,忙双手摇他胳膊,大声问道,
“娘呢?娘在哪儿?她怎么了?”
贞刚也如梦初醒一般,被贞雪这一问,只两眼含泪,傻傻看着她,心如刀绞,不知如何开口?
看着家人的悲痛样子,贞雪已经意识到娘已经遇难了,刚见曙光又遇乌云,再次肝肠寸断,眼前一黑,不禁号啕大哭起来,边哭边仰天大喊,
“娘啊,你在哪儿啊?为什么不等我回来——你在哪儿呀——?”
诸法师见一家人悲呛成一团,自己又做不了主,抬头看了看台上的其他几位大佬,白老头一脸厌烦的看了看对面还在涌动的黑压压的人群,只朝诸法师无奈的挥了挥手,示意由他作主,自己不管了!
白元英两手插腰,急着抢上一步,伸一只大手指着贞雪,厉声说道,
“给她三天时间奔丧,我派一队士兵时刻跟随,晚上也不得离开士兵视线——三天期满,再做法办!”
诸法师听后,回头对贞雪他们说道,
“听到了吧?就三天时间——可别再出什么差错啊,一家人性命再次回到你手里,再有闪失,那就谁都救不了你们了!”
老贞头再次磕头,千恩万谢,然后起身扶起贞雪,轻声说道,
“走吧闺女,咱们回家——你娘先走我们一步,回去送送她!”
然后又招呼贞刚,照顾好媳妇小女儿,一家人哭成泪人,陆续从台上站起来,相互挽扶准备离开高台。
这时诸法师又对着两岸大批族人高喊,
“好了,好了,乡亲们,请回吧,今天法场到此为止——同时,提醒一下各位,大祭祀期限就在下月,时间不多,望广大乡亲们做好准备,到时侯有钱出钱,没钱出力,圆满完成这一年终盛典!”
说完后,两岸的族人便象那开闸的洪水一般,肆无忌惮的流向四面八方,熙熙攘攘,闹闹哄哄,看时间已过中午,都在赶着回家午饭呢!
台上也开始散伙,士兵们都在忙着拆桌子,搬椅子,白老头和几个上年纪的大佬,气呼呼的率先走下台去,嘴里骂骂咧咧,看得出一脸不高兴!
灵娃一个人还被五花大绑的站在高台中央,由两个士兵押着,没人顾问,没人给他求请,看贞雪一家慢慢走下高台,没入到来往密集的人群中,心里多少有点冷落。心想,这站的高,是有点冷哦!<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