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傅锦画止住笔,有些心烦意乱,再也画不下去,说道:“那场火事,是不是不足以将耶律楚际烧死?”
虞晋声接过傅锦画的笔,在敌军大将的身上打了一个叉,说道:“他怎么可能会被区区一场火事烧死?他是耶律楚际,就算是我这将军府化为灰烬,我相信他仍旧会好端端地走出去……”
说到这里,傅锦画突然又想起,当日耶律楚际将自己推开之后,左臂被房梁焦炭重重砸到,不知伤势如何,深深一声叹息,说道:“我是被他掳出泉城的,可是没有想到他却为了我受伤。我原本该恨他的,现在却只盼着他快点离开安陵城,回到元熙朝,那么他要争江山也罢,要夺社稷也罢,与我再无牵连。”
虞晋声却不以为然,说道:“耶律楚际既然肯冒险进泉城,就不会轻易放弃离开……”
或许是看出傅锦画的紧张,他淡淡一笑,说道:“有我在,别怕……”
两人坐在书房内,各自沉默,一时相顾无声,傅锦画手里握着本书,却时时将目光落在虞晋声的身上。
而一旁的虞晋声早已察觉,意味深长地说道:“你我还要一世相伴,不需要现在这般深情眷顾吧?”
傅锦画没有着恼,良久叹息,苦笑道:“如若你果真许给我一生,让我留在这安陵城未必不可,怕只怕我熬不过今夜了。”
虞晋声走到她身前,用手轻抚她的墨发,眼神清澈,语气温和,道:“我说过我会护你周全,不会让你受到无谓的伤害,但是你要答应我,无论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你都要相信我,不要质疑我的举动……”
傅锦画微怔,旋即缓缓点了下头,算是应了声。
她隐隐觉得有些不安,她料想定是有难以估测的事情发生。
不多时,甄扇敲门进了书房,说道:“公子,甄扇已经在正厅左侧门布好奇门遁甲,依照您的吩咐,正是杀破阵第三十六式雁字回声,并且将府中仆人尽数散去,藏于将军府各处秘道中……”
“你且退下吧,他们也该来了,你去府门等着,叫他们各人都在府门三丈远下马,不要扰了我将军府的清静。”
傅锦画隐约猜出来人是谁,却仍有些不确定,疑惑道:“他们是谁?”
“他们自是该来之人……”
“虞晋声,你这是想要给我打机锋吗?”
“你既然已经心悟,我又何必直言?”虞晋声着笔写字,寥寥数字即刻写完,将纸笺叠又了叠,递给傅锦画,说道,“这字条,待今晚过后才能看,切记,切记。”
傅锦画有些懵懂地接过那字条来,放置在腰间的荷包内,却突然问道:“如若来人是济阳王,他又怎么肯在将军府三丈外下马?他一向横狂,会听甄扇之言吗?”
虞晋声自信沉着,徐徐说道:“只因为济阳王知道我自小习读奇门遁甲,既已布下阵,如若没有甄扇指路,不见得能进得府中来,即便硬闯进来,也要费上个把时辰工夫……”
“可是,即便他进到这将军府,难道不恼你?”
“他一向是个聪明人,聪明人做事怎能只是依仗权势威吓众人?济阳王比你料想的更能识人用人,胸有千壑……”
傅锦画苦笑,说道:“这么说来,你们两人竟是有些英雄相见惺惺相惜?”
傅锦画回想起当日济阳王提起虞晋声之时,戒备之色未必不是惜才之举。
不多时,虞晋声唤来仆人,吩咐厨房按照泉州城的菜式准备一桌酒宴,仆人应声而去。
“来人可有兴致喝酒?”傅锦画摇头苦笑,一脸无奈与伤悲。
良久,虞晋声叹息道:“我曾说过,你要安心些,现在的自怨自艾都无济于事,你唯一需要做到的,就是信我……”
说罢,他走出去,留下傅锦画一人怅然若失地坐在书房内,翻看着桌上的几本经文,却渐渐地更加心神不宁。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傅锦画再也承受不起这份压抑的时候,有人轻轻敲门走进来,原来是青碧。
她手里捧着一叠衣物,说道:“姑娘,公子说今夜,今夜有些不一样,请姑娘换上新衣。”
傅锦画接过衣物来,细细看去,精绣之作定是出自宫廷,也不多言,当即让青碧服侍自己换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