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只是,她却清楚,后位决计不会落在自己手中。
果不其然,慕容珊薨逝后,钟银煌晋升石韵秀为皇后,同时又将德妃和傅锦画一同晋为贵妃。
虞红萼自从丧子之后,一直郁郁寡欢,长久以来落下病根,不想已病入膏肓,虞晋声出入惊鸿殿次数也渐渐多了起来。
有一日,虞红萼差宫女请傅锦画过去叙话,傅锦画去惊鸿殿之时,正迎面碰上正要离去的虞晋声,他见傅锦画过来有些诧异,说道:“你消瘦得厉害……”
“傅家蒙冤满门抄斩,我又岂能活得舒坦?不能陪他们长眠地下,已属不孝,你还指望我夜夜笙歌吗?”傅锦画讥讽道。
“小四,你是在怀疑我?”
“不是你,又是谁?如果不是有人栽赃陷害,我娘怎么可能会做出厌胜之事?于她何益?”傅锦画咄咄逼人地问道。
虞晋声轻叹,说道:“你终于会明白的,这一切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说罢,不敢再听傅锦画的声音,径直离开。
傅锦画气怒不已,紧紧地握住双拳,任凭指甲深陷掌心,渗出血丝也不觉得疼痛。
进到惊鸿殿之时,虞红萼歪斜在椅榻上,目无神、眼无光,见了傅锦画也不说话。傅锦画有些奇怪,仔细看去才知虞红萼竟是看不清东西了,不禁有些惊骇。
“是你来了吗?”
“是我。”傅锦画答道。
虞红萼脸上浮起一丝笑,傅锦画只觉得诡异不已,见她伸手摸索着端过前面桌几上的茶水,慢慢喝了下去,一滴也不剩,随手却又将那茶盏扔在地上,任凭一地碎瓷,将自己的手背也迸溅出细微的伤口。
“你喝下去的是什么?”
“毒酒。”
傅锦画此时业已想到会是这般,却依旧有些不可置信,喃喃说道:“为什么?”
“为的就是陷害于你,让你走不出惊鸿殿半步。”虞红萼说着,竟大笑起来,声音凄厉,像极了那夜暴雨之时痛失爱子的哭声。
“何苦?活着不是很好吗?就算像是行尸走肉一般,也要活下去……”傅锦画坐在虞红萼身边的座位上,淡淡地说道。
“我想我的孩子……”虞红萼轻轻咳了几声,嘴角溢出一丝血迹,声音几近嘶哑。
“他活着,在清音庵,你如果活着,终会跟他相见的。”
虞红萼猛然间听见自己的孩子还活在人世的消息,激动不已,说道:“我是亲眼看见我儿子被人抱走的,只恨我不敢声张,为的就是保我儿子一条活命。我如若当时声张,或是在事后让皇上去查,只怕那人担心事情败露还是会将孩子杀死。我不敢冒险,所以就只能当自己孩子死了一般,现在听你说,孩子还活着,我很放心。只要他活着,我便是死了又如何?”虞红萼嘴里吐出一口血,身形不支,靠在大殿的柱子上,软软地滑了下去。
傅锦画走过来,将身上的外衣除下,蒙在她的面上,转身走出了惊鸿殿,这座她此前未曾踏入过,一踏入便看见虞红萼必死的宫殿。
虞红萼死了,傅锦画走出宫殿的时候,钟银煌恰巧进来,他命人将虞红萼厚葬,却没有迁怒于傅锦画。这还是十数日以来,傅锦画第一次见到钟银煌,她半眯着眼睛,微笑地看着这个手握重权的男人。
钟银煌上前揽过她的肩,在额间轻轻一吻,说道:“回墨画堂吧,以后无事不要再出来走动。”
傅锦画倏然抬头,有失以往的镇定自若,说道:“那皇上何不将我一并赐死?”
钟银煌目光寒意渐深,低沉说道:“你如若再执意如此,那一日还怕会来得迟吗?”
傅锦画身子一僵,大笑起来,笑到不能自持流出眼泪,转过身朝墨画堂走去。身旁,虞晋声如风一般闪进惊鸿殿,一声长啸,悲绝凄厉。
回到墨画堂,青殊已经候在寝室,见傅锦画失魂落魄地回来,有些诧异,只听她喃喃说道:“这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死的死,出家的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