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陆成荫的话就在嘴边,就要脱口而出了,如果夏志清老师不进行猜测的话。
可夏志清打断他说:“家里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陆成荫摇头后再次要脱口而出,可是老师再次的猜测又让他憋了回去,“那是不是你学习上有什么烦恼?还是爱情上的?”
夏志清看到他的头抬了一眼,似乎猜中了他的心事,可陆成荫马上又低下头去揪扯沙发扶手的边角,而后摇头。陆成荫也说不清楚,这算不算是恋爱。初中三年级的年龄,应该是情窦初开的年岁,爱上一个人这本如同你到了青春期会长痘痘,会长喉结,会长阴毛一样自然的事情,可是他不敢向老师说出口,那本来就让他千万次犹豫的话终于在老师的再三揣度下让他下咽到肚子里。只因为他陆成荫爱上的是一个男孩。
“老师,我没事了……”他说着就要起身,似乎是真的没事了。
这是他第一次走进心理咨询室,却没有勇气说出口。在这个一向传统的中国,即便有人能够理解和安慰他们,恐怕也会在心里暗暗地嘲笑,如果说嘲笑还能让他感到那些人是随声附和,是庸人生非,那么比嘲笑更可怕的是怜悯。
那种对着你摇头又叹气,再说上两句看似真心的话,就好比嗟来之食,你吃了就比当街ba光了严刑拷打还要耻辱的事情。
想到这些,陆成荫就不敢了,他把那个包裹了无数次纸的秘密打开了一半,又害怕烈日的强光灼烧了它而再次慌乱地包上,放在哪,放在柜子里,放在柜子的最底层,放在底层最角落的地方。<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