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打开吧!”未夕对侍棋淡淡地吩咐道。
侍棋向前几步,小心翼翼地打开食盒,突然大声说道:“小姐,是绮罗果。”语气有些许惊讶。
挑眉看了一眼,微愣。闪过一丝惊喜,绮罗果!这分明就是苹果,这里居然会有苹果……
小巧的青花瓷盘放着三枚精致的果子,大概拳头般大小,晶莹剔透,上面还挂了几点水珠,欲显得娇艳欲滴,很明显是刚摘下来不久。
素白的手拈过一个苹果,轻咬了一口,细细品尝,久久地含在口中,眼中的情绪莫名,似乎沉淀了太多的感情。
侍棋安静地站在一旁,她感到了一种浓郁的压抑的气氛,流转在空气中,经久不散。
未夕看着手中被咬了一口的果子,墨色的瞳更加深邃,似是陷入了回忆。
那时,她是七七。七,与弃同意,是真的父弃母弃。
自她有记忆以来,她便不受父母待见,父母常年不在家里,偌大的家里都只有她一人,冷寂沉默地让她窒息。家长会的时候,她总是一个人躲在墙角默默地看着别人的父母牵着他们的孩子来来往往,一脸的幸福。每次面对老师和同学的询问,她都只能敷衍了事,因为她确实不知道怎么回答,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持安静,让自己更优秀。年幼的她以为,只要自己足够优秀就可以让自己的爸爸妈妈像其他的孩子的爸妈一样。
每次她伸出小手喊着爸爸妈妈并想牵他们的手,都被他们一个凌厉的眼神给镇住,看着他们的眉皱起,厌恶地看她一眼,冰冷地说:“不要这样叫我们。”她的心如坠冰窖,茫然无措,只觉得心缺了一角,而且越来越大,再也补不全。她直直地站在原地,缓缓地蹲下来双手环抱着膝盖,感觉周围有不尽的潮水涌来,刺骨地冷。小小的身体止不住颤抖,泪水无声地滑过稚嫩的脸庞。从那以后,她没叫过他们爸爸妈妈,再也没叫过。
她努力地学习各种各样的事情,告诉自己无论是什么都要拿第一,她确实做到了。
然而事实证明她错了,错的天真,错的离谱。
随着她越来越优秀,她可以感觉到父母对她愈来愈漠视,完全当她是隐形人,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当时是一种怎样的凄凉。到底她做错了何事,让他们这样对她,既然知道是如此,当初为什么要生下她,这是她七年来一直想问他们的。
后来,她终于知道了,是那个女人亲口告诉她的。那个女人站在她的面前,对着她诡异一笑,神色如黑夜中的女巫,恶毒却又魅惑。
通过那个女人的话,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同时也解开了她一直都不知道,却一直想知道的事。
那个女人,她说,你想知道我们为什么不喜欢你么?那一刻,七七感觉自己就要窒息了,安静地等着她的回答。对于这个问题的答案,她等了七年。
“你知道么就连我都不知道你爸爸是谁呢?”那个女人玩味地说。饶有兴趣地看着她脸色骤然一变,然后唇边的笑意泛冷。继续道:“我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我只知道他肮脏的手抚过我的身体,每一个地方,让我感到恶心至极。我想喊出声,却被他死死地捂住嘴,没有一点办法可以挣脱。你知道那种感觉么?恐惧,绝望,万念俱灰,我从来没有觉得自己会这么肮脏,让我自己想要呕吐。”那个女人森冷地说。
七七瑟了瑟肩,明明是初夏,她却莫名地觉得冷,或许她已经知道了!
“等我醒来时已经在医院,哦!你可能还不知道,其实那时候我已经有未婚夫了,就是我现在的老公,你名义上的爸爸”那个女人突然补充道。“他知道了一切,他说他不在乎!然后,我们就结婚了,彼此心照不宣地假装忘记了那件事,甚至连我自己都觉得那晚只是一个梦,梦醒后,我依旧干干净净的。结婚后的第二个月,我发现自己的身体不舒服,便在他的陪同下去了医院,结果,怀孕了,三个月。”
那个女人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继续说:“那一刻,我感觉天崩地裂,本来已经渐渐淡忘的事再次浮现在脑海,越来越清晰。我和他都知道这个孩子不是他的,我对他说我要把这个孩子打掉,但医生却告诉我们因为我身体不好,如果流掉孩子会有很大的风险,可能导致终生不孕,甚至是危及我的生命。我和他沉默了三天,最终还是决定生下你。可是你知道么,每次看到你我都会想到那晚的经历,我一生的耻辱。而你是那个耻辱的附加,所以我怎么可能会爱你啊!我每天想的就是要如何折磨你,如果不是他阻止,你一生下来我说不定就会掐死你。你怎么不去死,不去死。”说道最后那个女人抓着自己的头发,疯狂地喊。
她永远不能忘记那个女人当时那恶毒的表情,就好像自己是她的仇家,而不是她的女儿,原来自己的存在真的这么不堪。
后来,那个女人关好了门窗,点燃了煤气,肆虐地狂笑,道:“只有这样就解脱了,我们就都解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