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噪杂的叫骂声中,潘凤一个跃步行到鲁泰面前,伸手批中鲁泰手腕,一脚将丢落的佩剑踢飞,噔的一声深深的没入树干。WenXueMi。com潘凤双眼一瞪,犹如火焰直喷,面色狰狞,一股杀气弥漫了全身,只手将那鲁泰高高举过头顶,厉声喝道:“我动了你,咋样?尊卑有别,我既为太守亲任捕贼都尉,奉命统领义从,你虽为军候,也在我的指挥之下,安敢不服?”
众人见此,嚣张的气焰顿时矮了半截,看着在潘凤头顶上不停挣扎的鲁泰,平素好勇斗狠,而今却就像只猫儿一样,徒劳地在空中挣扎扭动,口中呜呜咽咽,却发不出一句连贯的字句。
在朝阳的裹罩下,潘凤犹如天神一般,怒目圆视,无人敢上前一试锋芒。
几个屯长互相看了看,不再出头也不行,这鲁泰是郡丞的外甥,即便是这潘凤再勇武,他们还是得硬着头皮上的,于是连忙唤来几个亲信,命其当即快马加鞭报知林度,一面强作精神,唤起亲信,冲将上去,想要解救鲁泰,潘凤抬起一脚,踢翻当先一人,一把将手中的鲁泰掼在地上,“既然你们想要杀官造反,我这就成全你们!”
更多想要上前冲出解救鲁泰的义从,停下了步伐,沮丧的退回原地,虽然这捕贼都尉是临时官职,但也是朝廷命官,杀官造反,那可是灭族的罪名,何人敢犯,便是已经冲到了前头的那些心腹也兀自胆寒。
屯长李祥察觉如此,狂怒起来,断声骂道:“你们这些蠢货,我们有郡丞老爷的支持,杀这么一个匹夫有何要紧,难道忘记了管黎源那小子了么?”
众人闻言,精神顿振,管黎源,前任都尉,仗着武勇与太守的赏识想要在营中推行军纪,没过三日便被人发现醉酒溺死于军营北侧河中。
潘凤是何等智慧,顿时听出了其中的猫腻,好贼子,竟然想要玩这招,好,我便以你们之计还与你们!潘凤心中一横,骏马拔起,飞速冲去,猛地将那李祥撞出十人多远,鲜血狂吐,眼看是活不成了。
“屯长李祥,骑术不精,不慎坠马跌毙。”潘凤冷笑着,冲入了那波上前的人中。正如虎入羊群,龙进深渊,只听得一声声涩耳的骨骼断裂之音,一阵阵凄惨嚎叫响起。
而令人更为恐怖的是,潘凤的声响坚定、稳健,听得众人更是胆战心惊。
“此子心肺不全,校场操练不慎猝死!”
“此子酗酒成性,酒后烂醉与人口角,为人所杀!”
“此子杀人于道,照例当死,为酒后死者好友所杀!”
“此子好勇,为朋友两肋插刀,终也为人所杀!”
潘凤过处,便如那镰刀入麦田,一片片的麦子随刀而倒,这般嗜血的屠杀,惊骇了场中诸人,一声发喊,众人调头而跑!
“谁人敢跳!天涯海角,我亦杀之!”潘凤勒马而立,巨斧垂地,身上一点血污也没有,而他身后已经倒下不下十人!大都腰折首断,当即毙命。
看着这夺命的阎王。众人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恐惧,纷纷跪倒地上,一个劲的哭喊饶命。还真没有一人敢于离开原地。
“这些人,是怎么死的?”潘凤赫然吼道。
没人敢于开口!
“这些人,是怎么死的?”潘凤举起了手中的巨斧。
“酒醉互殴,互殴而死!”终于有机灵者开口回应,众人闻声顿时醒悟,连声附和。
“那好,不过空口无凭,大家得立个字据!”潘凤面无表情。
“本该如此,本该如此!”那机灵的家伙连忙站起身来,撕下衣襟,咬破手指,便在布上开写。众人见状,纷纷效仿,然而更多的人并不识字,撕下衣襟,咬破手指后也不知怎做,可又不敢名言,于是俯下身去,不知所措。
“一个见状倒也不必用血书来写。”潘凤话未过半,那人已经跳了出来,高声叫道:“小人考虑失详,愿乞笔墨、锦帛而写。”又立马伏下身去,深怕潘凤有所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