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雷趾高气扬的鞭着骏马,来到铁索加身的潘凤面前,用那马鞭抬起潘凤的头颅,凑近身子笑着说道:“潘督邮,只怪你勾结黄巾,现在,我便带你去韩内史府上将你那几个同伙一起擒拿,据说你老爹还做过县尉?哈哈,官吏通敌,这可是罪加一等哦!地府黄泉的滋味不知如何哦,哈哈哈!”说罢,放肆大笑起来,这种折磨人的感觉,最是令人快意。WWW.x23us.com
“哦?!那就有请都尉大人先为小人探路了!”潘凤正色言道,砰得一下,身上那有如儿臂粗壮的铁索飞也似的崩开,一击重拳,便将霍雷的座骑击倒,将那跌落的霍雷一把抱住,勒住要害。
高顺、胡车儿也飞腿猛踢,将那几个骑兵踹于马下,解除了自己的束缚。
这一突变,不少骑兵兀自愣在当场,等到反应过来,那霍雷已经为潘凤所擒,高顺与那胡车儿也已经兵刃在握。开弓搭箭已是不可能了,众人投鼠忌器,都不敢妄动,唯有紧紧围着潘凤三人不放。
而高顺、胡车儿却毫无顾忌,武器在手,将那接近的众兵击落马下,使得包围圈大了不少。
“你有种便杀了我,弟兄们,别管老子生死,给我放……咳咳咳”霍雷在潘凤的掌握之下,还兀自嘴硬,被一个锁喉切断了言语。
“我乃五部督邮潘凤,卢中郎将的大军便在不远,霍雷横行不法,尔等只是胁从,既往不咎,快点速速离去,如果再不悔改,便是那杀头灭门之罪!”潘凤鼓足中气,朗声言道。
众兵闻言,心中犹豫,既不敢离开,也不敢上前。毕竟自己跟着霍雷也干过不少缺德的事。
正为难间,韩馥与那李冠带着些衙役护卫拍马赶到,众军见状,唯有纷纷退下,虽然在霍雷手下当差的时候,也未必便将这国相放在眼里,可是现在都尉大人已经就擒,便是借自己十个胆也不敢与他们为敌了。
李冠、韩馥很是得意,忙将霍雷押入大牢,便委命潘凤暂带着都尉之职,整顿兵马。
潘凤也不推辞,带着高顺、胡车儿与那孤儿七人便往那城中的军营驰去。
到了军中,倒也二话不讲,将那正在商议营救霍雷的一干亲信竞皆擒拿,却于众军之中将之释放,以示既往不咎之约。在这雷霆手段,恩威并施之下,众人见状也不由得听命从事。
未至日落,忽得号角连起,城外一片震动,远远看去,那黄巾之潮犹如涨水一般,从那地平线竞皆而上,铺天盖地的袭来,城外军营与那离人义从纷纷列成方阵,堵在离人屯前,人数虽少,却也是士气昂然,因为很简单,后退一步是家园,家中亲眷便在自己的身后,若是败退,全家不保。
士气可用!潘凤点了点头,将城中两营军马分列上城,留下高顺、胡车儿守住城防,只身一人带着五百骑兵冲出城外与那城外军阵聚集。
那滚滚而来的杀喊声震动着大地,席卷着众人的心房,目视着这袭来的三万黄巾军士,人人视死如归。四千对三万,本是胜负立决之战,黄巾大方渠帅程远志极为得意,原都是说着邯郸坚城厚壁极为难下,诸方都不愿意啃下这一硬骨头,唯有自己有这远见,要知道这赵国延绵百年,宫中珍宝定然不少,虽然赵国并无内应信众,但在这攻城略地之下,自己由这六千小方变为这三万人的大方,实在是有这实力拿下此城了,至于死伤点军丁又有何怕了?青州、冀州信徒颇多,兵源可谓源源不绝。
正得意间,军阵已冲到潘凤军阵对面五百步处。
“渠帅!敌军虽少,但竟有此出城的胆量,定是那邯郸城外逃难之人的子弟从军,强攻之下损伤必大,不如我们便招降了他们吧?”邓茂看着前方正色说道。
程远志看了看前方整齐的军阵,又回头看着那素有智名的邓茂,心中一阵嘀咕,这鬼眸子邓茂向来智慧过人,所言之事十有九中,自己这方能从一不起眼的小方成为冀州闻名的主力大方,此人的功劳可是不小。于是点了点头道:“就依你计,可是怎么个招降法了?”
“请渠帅下令秋毫无犯,与民无害。”邓茂抱拳言道。
“”显然程远志的文化水准达不到理解成语的高度。
“也就是不抢夺那些逃难人的财物,不伤害逃难人的性命!”邓茂看出了程远志的窘迫,补充说道。
“好的,就依你!等他们投降了,他们也就不是逃难的人了,到那时我们再拿,哈哈哈,鬼眸子真是鬼的很啊!”程远志得意的笑道。
“渠帅……”
“好了,老鬼,就幸苦你前去招降了!弟兄们,放慢速度,缓缓前进!”程远志高声大呼着。
邓茂无奈,带着两个骑兵,拔马先行,距潘凤军阵两百余步时候,减速而行,高声呼喊:“我黄巾神军,吊民伐罪,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尔等速速归降,投降免死,秋毫无犯,与民无害。”
这一段古不古,白不白的话也没几个人能够领会,潘凤却是灵机大动,与身侧义从军候说道:“待会见我招手,便就杀上。”言罢,放下巨斧圈马而上,挥舞双手言道:“我是赵国都尉霍雷,愿从君命,请详谈投降条件!”
邓茂点了点,倒也不怕这大汉耍什么滑头,自己身后三万大军,便是自身强硬的胆气。
“敢问尊驾大名。”潘凤与那邓茂五步外停下了步伐拱手问道。
“广宗邓茂!”邓茂拱了拱手,心中有些犹豫,眼前这大汉相貌非凡,倒也不似贪生怕死之辈,这般归从却又是为何。
“真能保我全家么?”潘凤急切的问道。
邓茂点了点头,似乎有点明白此人投降的原因了。
“那能不能放我与我的家族离开邯郸?”潘凤紧接着问。
邓茂心中不由更为鄙视潘凤的为人,不过这倒也使人安心,邓茂点了点头。
“你能做得了主么?”
真是个莽汉啊,邓茂不禁有些恼怒,却也没有发火,他很想将眼前这个贪生怕死的莽汉斩于马下,可又忍住了冲动,冀南最后的据点,自刘秀立朝起便已分封的赵国不战而降,这是多大的功劳,这是对朝廷多大的打击啊。
邓茂点了点头:“你可以与我一起去见我们的渠帅,当面得到他的应允。”言罢,挥了挥手,两名骑兵走上前去。
“唉?你,你这是干啥?”潘凤故作讶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