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曾经华丽无比的黄巾力士长现在已经一副落寞无助的样子,即便是周围汉军的推搡也不能激起他昔日的华丽,看来那华丽的气质与骚包的姿态已经从他的身上消失了。
怎么会这样?!不会是被自己打傻了吧。潘凤有点吃惊的看着这个被押解来的黄巾力士长。
那黄巾力士长脸上虽然已经没有了泪水,但是他那绘满了各色华丽纹章的脸上被泪水冲出两道同样华丽的“泪道”深深的出卖了他曾经的啼哭。这张脸实在是惨不忍睹。
这哥们又哭什么了?!难道是个胆小鬼?潘凤对方才对阵时对这黄巾力士长的好感大大的降低了。不由得皱了皱眉头,摆了摆手道:“让他擦干净脸再说话。”
那黄巾力士长昂起头来,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不过那微微发抖的身形却也表露出他此时的紧张与无助。高顺显然也发现了这一切,不过还是没有将鄙视显露在脸上,径直过去,将那湿帕巾递给了黄巾力士长,不过那家伙也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为了要显露自己的无畏,一点照做的意思也没有,反而有想要避开的举止。
高顺也不含糊,一把将那黄巾力士长的花脸变作常状。
高顺闪过,众人无不惊呆,这,这是一张多么稚嫩的脸啊,虽然脸的主人板起面孔来拼命想要证明自己的果断成熟,可是那分明还没发育完全的稚嫩脸庞是怎么样做伪也改变不了的。
这哪里是个握刀厮杀的战士啊,这分明还是个十岁左右的孩子啊!可是他这幅身板明显与这张脸庞搭配不上啊。十八、九岁壮汉的身体,十岁稚童的脸庞,实在是,差异太大啊。对比强烈,反差甚强,实在,实在是视觉与感情上的双冲突双刺激啊。
“你,你几岁了?”潘凤瞬间似乎忘却了令人带黄巾力士长上来的初衷。
岂料,那黄巾力士长昂起了头颅,激动的说道:“某已一十有二,是一顶天立地的男儿,你莫要多言,要杀要剐随你的意!某眼皮眨也不眨!”
有趣,还是个装硬气的家伙!潘凤不由得笑了笑还没说话。身后的孤儿近卫之首潘布嗤之以鼻道:“区区一总角小儿,乳臭未干,竟然还在这里胡吹大气。真是可笑!”
那黄巾力士长怒了,想要挣脱身上的束缚,可并未成功,高声言道:“昔日甘罗十二拜相,我今已是拜相年岁,何来胡吹大气,又有什么可笑之处。”
潘布刚要出声反驳,那黄巾力士长没有停顿,再借再励道:“到是有一些人,自称堂堂大丈夫,空有一身蛮力,却毫无尺寸之功,又无宏图大愿,这般人的年岁便是再大又有何用?!这般人的年岁除了成为卖弄显摆辈分的用处还有何用?!这样的人与江山,与社稷,便是与黎民又有何用!”
这一番慷慨激昂的言语,直接令潘布开不了口,满心惭愧,便要是说什么却不知从何处说起。
潘凤看着这自信傲立的黄巾力士长,收起了原本的小视,这孩子哭是哭了,但却并没有在敌人面前哭,相反还表现出这般的慷慨,如此的有礼有节,实在难得,虽然在心理的素质上还是有些欠缺,但这绝对比后世的孩子们强得上太多,太多,想象自己做宅男的时候,十二岁,还啥都不会了,是个人才!
“那请问你这个‘甘罗’现今又在何处拜相,又立下何等功劳,立下什么大愿?又与江山、社稷、黎民有何裨益了?”潘凤微笑着看着面前的“甘罗”和颜悦色的问道。
“这个!”“甘罗”迟疑了,说是在太平道教中出任一方的力士长吧,也没有得到正式的承认,即便是这么说了,好像这与江山,社稷,黎民也毫无裨益啊。于是大踯躅。
潘凤见其并未提及在这黄巾军中立下的“丰功伟绩”,相反还有些愧疚的神情,心中不禁松了一口气,看来这孩子虽然身在黄巾,但却并不是那黄巾的死党,也不是那宗教狂热的人士,看来颇有些机缘,心中不免泛起收服之心,于是便又开口正色的说道:“若是对江山社稷黎民毫无裨益还不算是什么羞人之事,只要是有这报国卫民之心,迟早是能作出一番大功绩的,而如果相反,却做着些于江山社稷黎民有害的事情,则是大大的耻辱了,更不是顶天立地的真丈夫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