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这个世界上,还有比亲手打死用心去疼爱的人更痛苦的事吗?
柴放肆因为练习了某种功夫,今年都三十好几了还没有为人丁稀少的柴家留下一男半女,所以他将柴家第四代的希望,就完全寄托在了弟弟柴跃然和堂妹柴慕容身上。
更精确的说完全寄托在了柴慕容身上,因为柴跃然年龄太小了。
尽管柴慕容是个女孩子,但在柴放肆心中,她的孩子就是柴家的第四代。
可现在,这个担负着为柴家传宗接代任务、一直被他当作心头肉来疼爱的堂妹,却被他亲手打死了!
天空在旋转,海水在呼啸,柴放肆的眼神开始混乱。
“柴先生,你怎么了?没事吧?”
就在柴放肆浑身颤抖的坐在冲锋舟内发呆时,新加坡当地警局的局长,带人赶了过来。
警方的问话,犹如一道刺破黑暗的闪电,使发呆发痴的柴放肆霍然清醒:不,我没有杀慕容,是楚扬杀的她,是他!如果不是他在这艘船上,我怎么可能会开枪?又怎么可能会……慕容不是我杀的,是楚扬杀的!
柴放肆心里狠狠的念叨着这些话,慢慢的、用力的抬起头来时,脸上已经恢复了正常表情。
他深吸了一口气后扶着船舷站了起来,对正向海面上巡视的警局局长说:“刚才我正在寻找生还者时,忽然看到有条鲨鱼浮出海面。呵呵,我从没有在大海中看到过这东西,所以才在惊慌下开枪了。但是没打中那条鲨鱼,它逃跑了。”
“哦,这样最好。”
那位局长点了点头后,心里纳闷的想:这片海域来了鲨鱼了?嗯,看来以后得在这儿弄个警示牌了。
……
楚扬在‘改邪归正’之前,曾经是个杀手。
杀手之中的王者!
一个被称为杀手之王的家伙,他在面对死亡时的神经,肯定比屠夫杀猪时的决绝还要钢硬一些。
按说依着楚某人曾经的傲人资本,绝不会因为看到有人中枪后,就会眼前一黑的昏过去。
可事实上,他在亲眼看到柴慕容心口中枪后,尽管他很想扑到海中去救她,可在身子刚腾起时,就眼前发黑的昏倒在了船内。
楚扬是疼昏过去的。
心疼。
那种心脏被狠狠的砍了一刀的疼。
疼的他全身的思维神经瞬间麻痹,不管是视觉还是听觉、甚至是呼吸都在这一刻失去了作用。
一个没有受到致命伤害的人,在这一切都失去作用后,就会昏厥。
为一个不惜为他主动等死、却死在他眼前的女孩子而心疼的昏过去,丢人吗?
恐怕没有人会说出‘是’这个字眼的,连上帝都不会这样。
很多年后,每当楚扬想起他曾经因为柴慕容心口中枪落海而昏迷,就会羞愧的无地自容,以至于每次和某个拽不拉唧的妞闹矛盾时,最终都会折服在她那张洋洋得意的嘴脸下:龟儿子,你信不信老娘我再让你昏一次?
因为心疼而昏过去的楚扬,这次昏迷的时间比遭到冲击波时还要长。
……
在柴慕容中枪后,楚扬疯狂的扑入海水中,就像是一条箭鱼那样的游到她身边,双手将她抱住,双足连踢的浮上了水面。
月色下的柴慕容,脸色雪白,双眼紧闭,心口淌出的血将整片海域的海水都染红。
“柴慕容,柴慕容!你醒醒,你醒醒啊!”
楚扬双手抓着柴慕容的双肩,急促的摇晃着:“你没有听到第一声枪响吗?笨蛋!你怎么可以在听到枪响后还跪起来呢,那不是故意给别人当枪靶子吗?笨蛋,笨蛋,你醒醒啊,别总闭着眼好不好?求求你睁开眼啊,睁眼啊!你不是要玩死我吗?来呀,我就在你面前啊,你来玩我啊,来呀!”
在楚扬猛烈的摇晃中,柴慕容终于睁开了眼睛。
“嘛的,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就此翘了呢……你、你的眼睛怎么了?”
楚扬狂喜之下,刚想伸手将柴慕容拥入怀中,却蓦然发现大官人昔日那双满是怨妇春波的双眸中,竟然只是一片空洞的白色!
如雪的白,没有任何杂质没有任何生命的白!
“你、你这是怎么了?”看着柴慕容双眼中那令人心悸的白,楚扬浑身打了个冷颤,下意识的松开了手。
柴慕容微微仰了下下巴,然后左手捧着还在流血的心口,竟然……竟然,她的身子竟然慢慢的自动的从海水中升了起来,一直升到双足完全脱离了水面后,才停止。
楚扬傻傻的望着这超出人类思想可以接受范畴的一幕,饶是他是很牛叉很牛叉的杀手之王,可还是被吓傻了。
“楚扬,”柴慕容居高临下的望着楚扬,松开满是鲜血的左手,在唇边轻轻的擦了一下,让唇红到诡异后才笑了笑:“我是怎么死的?”
她死了么?她要是死了的话,那为什么还能说话?难道说我也死了?
呆望着柴慕容的楚扬,痴呆般的张开嘴巴说:“你是被枪打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