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讲完徐济便抬手打断了他:“何故如此愤怒啊?叔至啊,我等初临圉县,彼不知我,我亦不知彼,所谓相互试探罢了。他们要试我徐济是不是好对付的,我也在试他们懂不懂眼色。如今一目了然了,我何须跟将死人较劲?”
陈到这才恍然,自己这位无良主上早就做好要清洗圉县的准备了,毕竟圉县今后就是徐济的本镇了,岂能有不安定的因素?既然不听话,那便除掉,徐济的思维就是如此的简单。波才当然是懂的,上位者的思考方式就是这样,既然不能用,留着又迟早是个麻烦,那倒不如除掉为好。况且,这些小人物又有什么值得在意的呢?波才如是想到。
徐济一行人于是很是安静的前往驿馆住下,由于徐济是新近决定将自己的治所设在圉县,按照今曰所见,多半也是没有什么准备的,好在驿馆还能歇息,当然高顺麾下的士卒们就只好就地安营了。幸而高顺向来思虑周全,并没有士卒露宿的现象。
而就在徐济一行人入住驿馆之时,驿馆外的阴暗处一个身材矮小的人匆忙的离开了。
此时的县尉府中,诸人聚集在一起,面色似有几分焦急,突然,一个叩门的声音传来,首座的老者叫道:“进来。”
进来的人赫然正是在驿馆外偷眼观察的那个汉子,这汉子进门拱手道:“新来的督邮入住驿馆了,他好像吩咐部下休息了,我会来的时候都没动静了。”
老者皱了皱眉眉:“行了,你下去吧。”
待那汉子走后,首座的老者突然笑道:“这徐督邮毕竟是年幼无知,看起来是个极好拿捏的家伙,吾等何需为此忧心啊?”
在座的尽皆称是,惟独末座的一个起身道:“我观这新督邮年纪虽小,但却颇有几分能忍常人所不能忍的气度,陈公,只怕这小子没那么好对付。”
被呼为陈公的老者笑道:“毛掾史过虑了吧?一个十四岁的小屁孩能干什么?”
被称为毛掾史的中年人也笑了:“孝先本不愿多说,只是诸公于陛下亲命的督邮如此作势,只怕大祸临头。若是这新督邮真有本事,诸公又何以相抗?”
这话说的是半点不客气,说白了就是指着脸骂你不给皇帝脸面,末了还反问你们能把一个朝廷命官怎么样,这话当然不是在座的这些人爱听的,登时便有一个身着华服的老者站起身来,大喝道:“毛孝先,你是什么身份?也敢在此放肆?”
被称为毛孝先的中年人冷冷一笑:“毛孝先不过是圉县一小吏,自然没有资格在这里大言不惭。下吏告退。”说罢也不管众人但应如何,转身拂袖便走。
而他身后的那个华服老者当真是吹胡子瞪眼,大呼:“毛孝先,汝安敢耳。”
当然怎么大呼小叫的都是决计叫不回的,华服老者眼见已经如此急忙回头向首座的老者问道:“刘公,这毛孝先若是去跟那新来的督邮告密,你我岂不是……”
首座的老者抚须笑道:“不必忧心,孝先是聪明人,他岂能做这种前途未卜之事?”
但是真的有那么稳当吗?毛孝先的确不傻,但是他却远远比首座的陈公看的明白,徐济不同于之前的督邮,从他安静入城不动声色就能看出他的所图必然不小。
而今毛孝先唯一好奇的就是徐济想要的究竟是什么,而这也决定了他是否会帮助徐济,但是该怎么试探这个看起来小小年纪却城府颇深的督邮呢?他陷入沉思,而至于郡守府里的那帮老家伙,毛孝先从来没把他们当一回事,既然老朽,就不该继续占据不恰当的位置为自己谋求私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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