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既然答应了她,自然也得尽力而为,为策安全,苏迈细思之下,先托施楠办了件事。
如此过了两,直到第三清晨,苏迈便收拾好行李,按约定爬出那院墙。
甫一出来,但见那老婆婆施楠远远地站在那石亭之中,正焦急地朝自己这边张望。
苏迈笑了笑,随口问道:“可办妥了?”
施楠点点头,也未回应,说了句:“跟我走罢!”,便向前院走去。
许是心愉悦之故,这步子看去,亦是轻盈了许多,浑不似先前那般老态龙钟,颤颤巍巍。
随着施楠转过那演武场,许是时辰尚早,并未发现那蔺仙儿的影,苏迈四处望了望,除了一片空旷,却是一个人影也无。
拐过数道院门,出现在眼前的是一条巷道,停着一辆简易的马车,不时有人在巷中穿梭出没。
施楠示意苏迈进入那马车之内,随后给了他一块黑布包着脸,自己也钻了进去。
马车之前坐着一个干瘦的老者,见二人上车,便正正子,抖了抖马鞭,随后不急不缓地向前得得而去。
由于四周均被布帘包裹,苏迈也看不到外头的状况。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得前方突然传来一声喝喊:“站住,哪院的,去往何处?”
那驾车的老者见状,忙将车停了下来,转过头,掀起布帘,望向施楠。
施楠亦听到那声音,将头伸了出来,向着外头道:“思贤院,去城里看病!”
“车上可还有人?”声音方传来,便见一蔺家弟子装扮的年轻男子,从前方行了过来,看其手握长剑,亦应是修行中人。
“老奴这侄儿,得了疠风症,要送出城去!”施楠一脸嫌弃了说道,似乎这对差事很是不满。
那男子闻言,皱了皱眉,挑开布帘望了望,见苏迈整个
脸都被黑布包裹着,倚在那木条之上,模样看去甚是萎靡,便也懒得再关注,行到一侧,朝那车夫挥挥手,示意放行。
在这巷道中,穿行了大半个时辰,期间又遇到几回例行巡查,不过这蔺家不过是修真世家,并非俗世中的有城防严密,设卡巡检亦不过例行公事,防着有下人私逃或干些不法之事。
施楠看去便是一无久行之力的老婆婆,带着一个患有重疾的侄子,一时间倒也不至引人怀疑,几番应付之后,便也轻易也出了这蔺家大院。
待车夫掀开布帘,示意二人下车时,已是到了一片大山脚下。
远处城池巍巍,高楼耸立,苏迈摘下脸上的布条,定睛望去,不由感叹不已。
这乾元城不愧是天下第一大都,便是这三十六司之一的天微司,亦是城高墙厚,看这规模,只怕也不下于一普通州城。
施楠也下了车,却是转朝后这山脉看去。
阳光下,山峦重重,千峰万壑层层叠叠,迤逦而去,却不知绵延向何方。
“顺着这山脚下向里走,应该不到百里便至,你好生保重,老盼着你平安归来!”施楠望向苏迈,交代道。
苏迈望了望前方脚下的小道,满脸诧异,原本以为这城外百里,有马车代步,不过一个时辰便可到达,眼下看这形,若靠步行,翻山越岭,却不知何时可到那天狼谷中。
不过既然答应了施楠,苏迈倒也不便反悔,点点头,提起包裹和那黑剑,便向那深山之中,快步行去。
后的施楠见状,表复杂,随后便又上了马车,向城中而去。
天微司,居于乾元城央一片平原之中,三面均是一马平川,唯独北侧群山重重,卧蚕山伏脉千里,苍松巨柏,古木森然,数千年来守护着山下一方水土,乃乾元城中四大名山之首,有灵山之誉。
山上灵气浓郁,较之城中更为纯净,故而亦有不少修真之士,于山中结庐而居,静思修炼。
苏迈如今全诸脉均被封闭,自然无法吸纳灵气,不过自他进山之后,也感觉神清气爽,比这城中,要舒适得多。
卧蚕山位于城中,往来行人甚多,除了俗世中人,一路之上亦可见不少修士悠然踱步,为安全起见,他不敢走那正道,却是寻着那偏僻小路,隐藏行迹,攀行而去。
如此走走停停,过了约一个时辰,苏迈站在一棵巨树之后,望向前方的山路,见行人渐稀,估摸着已至深山之中,应不会有人发现自己,便一路小心翼翼地钻了出来。
他如今和常人无异,一路而来,消耗甚大,自然不愿长久在那树丛中穿行,此刻回到山道之中,找了块突出的岩石便靠了上去。
深秋的阳光,洒在人上,暖暖的甚是舒适,苏迈不急着赶时间,深呼了一口气,享受这难得的片刻放松。
山风徐来,苏迈仰头向天,望着一行孤雁,自南北,列队而行,心里颇有几分感慨。
这段时间以来,困在蔺家那后院之中,不知今夕何夕,亦不知明在何处,那种感觉确实令人有些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