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城主好眼光啊!”娄先生自人群中站了出来,面带笑意,浑若无事般朝众人拱拱手,又道:“列位,娄思归有礼了!”
“娄思归,你费尽心思,潜伏于城中,所为何事?”梁三爷见状,断喝道。
“梁三爷多虑了,娄某不过仰慕这仙都山川灵秀,心有所好,便寓居于此,教书为生,若有所图,亦不过一口三餐罢了!”娄思归复又拱手为礼
,朝梁三爷回道。
那模样看起来,还真像个教书为生的老夫子。
“娄先生,明人不说暗话,此刻群雄皆聚于此,你受命而来,沈清秋是何意图,不妨直言!”蔺归元面色一沉,冷声说道。
“回城主话,沈盟主之言,那书信之上已很是明白,我盟中弟子数千之众,青泯山苦寒之地,穷山恶水,实在不利修行,为免耽误仙途,盟主特向城主求个立锥之地,还望成全则个!”娄思归不紧不慢地回道。
“哼,立锥之地……!”梁尚秋闻言,接了一句,随后复又提高声调,扬声道:“你可知数千年来,金刚盟从未踏足城中半步,我四大家族既负守土之责,自会那邪门外道拒于城门之外。”
“非也,此一时彼一时!”娄思归闻言,边摇着头,边回道。
见众人皆望向他,娄思归复又说道:“若在平时,城中高手如云,加之有你四大家族驻守,那乾元城可说是飞鸟难渡,不过此刻嘛……”
娄思归望了望蔺归元,继而道:“诸位已是阶下之囚,眼下灵力枯竭,自保尚且不足,想活着出去,便只有一路可行!”
娄思归伸出一根手指,在眼前晃了晃。
“是甚路?”寇淮见状,急叫道。
“和!”
娄思齐淡然一笑,了子,眼神往洞道前方一放,缓缓吐出一字。
“你是说若蔺城主答应你们的条件,便放我们出去?”寇淮复又问道。
“那是自然,本盟以和为贵,诸位皆是修行有成之人,仙途一片大好,自没必要在这无故送了命。”娄思归笑着点头应道。
“若我们不答应呢?”梁三爷脸色黑如碳头,闻言狠声说道。
“不会,诸位皆是有识之士,断不会出此下策!”娄思归信心满满地回了一句。
“娄思归,你为金刚盟之人,敢在此大放阙词,信不信老子一剑宰了你!”梁三爷见他那模样,越发生气,长剑一翻,便动手。
“有道是两国相争,不斩来使,娄某不过传话之人,三爷便是杀了我,亦无济于事,再说有诸位泉下相陪,亦是娄某之幸,死又何足惧哉!”娄思归轻笑一声,迎向梁三爷的目光,漠然回道。
“你既然来此,自有和沈清秋联络之法,且去回他,入城之事,断不可为!”蔺归元见状,知这娄思归来者不善,若再由他说下去,众人被其挑拨,到时人心思变,便不好收场,故而细思之下,忙出言说道。
“城主之言,实令娄某心寒啊!”娄思归闻言,却是叹了一声。
“你此言何意?”蔺归元眉头一皱,接口问道。
“城主口中为天下苍生,全城修士,实则不过私心作祟而已。”
娄思归轻摇摇头,复又望向众人,朗声道:
“漫说全城万千修士,便是此刻这洞道之内,济济一堂,亦不下千人,城主难道皆置其生死于不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