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了望半空之上,那悬浮着的拂尘,沈清秋身形一动,一下刻,便已出现于那道人所在的崖顶边缘,离那株草茎不过数尺。
“道兄,百年未见,别来无恙!”
沈清秋含笑而立,向着那道人扬声说道。
“若你金刚盟安份守己,老道日子倒也还算自在!”道人睁开眼,沉着脸回道。
“这天下分分合合,有静便有动,太平日子久了,亦是无趣,出来动动手脚,倒也有益修为!”沈清秋面容未动,亦是微笑着回道。
“将人放了,回青泯山去罢!”道人言辞平淡,语气却不容质疑。
“恭喜道兄突破无极之境,放眼神州,只怕再无敌手了!”沈清秋拱了拱手,却未正面回复。
“你金刚盟向来不安份,如今弄这么大动静,是想要卷土重来么?”道人对其恭维,甚不在意,嗤笑着道。
“道兄误会,这神州乃天下修士之乐土,金刚盟人虽出身不同,但亦有求仙问道之念,今日所为,亦不过求个认可而已,却不想惊动道兄仙驾,小弟着实过意不去啊”沈清秋复又回道。
“沈盟主,百年前正邪订约,你虽非主导者,但亦是见证之人,此事因由,你自心中有数,贫道虽少问世事,但却未老眼昏花,只要有南庭宗在,便由不得你胡来!”道人缓缓起身,目光投向长空,徐徐说道。
“道兄身为南庭宗主,亦是这天下正道泰斗,却不想成见如此之深,却令小弟甚是失望啊!”沈清秋轻摇了摇头,接口叹道。
“尔之所想,又与我何干,南庭宗既为天下三大宗门之首,正有护道除魔之责,尔等若安于大孤城外,自然无碍,但若想在这乾元城中搞甚动作,却是万万不能!”
这道人自是南庭宗现任宗主清虚,亦是眼下这神州界上公认的正道第一人。
得乾元城中传讯之后,一方面联系六虚山院等正道同修,另一方面为防意外,他却先一步独身而来,当然,除了解救群雄之外,还有一件他更为关心之事,须找沈清秋求证。
“道兄今日独自前来,只怕不光是为了救人吧?”沈清秋忽而问了一句,脸上看去,颇有些高深莫测。
“知道就好!”清虚转过头,望向沈清秋,沉声道。
顿了顿,清虚复又问道:“那人现在何处?”
“道兄手眼通天,都不清楚此事,小弟又如何得知?”沈清秋一脸无奈,笑着回道。
“你我皆是明白人,无须如此作派,你将众人困于此地,却是围而不杀,这其中之意,路人皆知,今日若战事一起,日后正邪之间,便是非生即死,金刚盟这数十年来,虽励精图治,声势渐涨,但要想抗衡整个神州正道,却还远远不够,你非愚笨之人,此中情形,自是了然。”
清虚之言,甚是玄妙,听起来,这正邪之间,尚未到那你死我活之地,若沈清秋有意,事情尚有转寰之机。
“莫非道兄有意,做个和事佬?”沈清秋面色不动,淡然问道。
“亦非不可!”清虚缓缓回了句。
“道兄为何如此在乎那人之事?”沈清秋话锋一转,复又问道。
“虎狼归山,亦不过后患而已,此人出逃,却是生灵涂炭。”清虚闻言,叹了一句。
“以道兄之修为,难不成亦无能为力?”沈清秋言语中波澜不波,似乎对此事这态度,不过好奇而已。
“此人之事,你亦甚为清楚,何必多此一问!”清虚不置可否,随后又道:“一旦他再生事,只怕金刚盟亦难置身事外,你经营数十载,却不想因之而毁于一旦吧?”
“小弟愚钝,道兄之言,却是不甚明白。”沈清秋摇了摇头,一脸疑惑的样子。
“既是如此,那多说无益,便让我见识见识金刚盟有何高招罢!”清虚面色一转,亦不再多话。
“道兄修为通天,我盟中弟子,又如何能经得住道兄一拂之力,若想了结此事,小弟倒有一提议,既不伤了和气,又能令双方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