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什么跟什么嘛!我们…我们又没什么,”苏文羞红了脸庞,心底里却不可遏制地升起喜悦的思绪,脸颊上重新发起烫来,“再说,跟他有什么关系啊?”
“因为周彦宏啊,他喜欢你。”宋昱眼角噙着笑意,语气里却又是云淡风轻。
“那他们两个,也太奇怪了!”苏文脸红着,眨着小鹿一般的眼神,“周彦宏跟他有什么关系?我们怎样又跟沈常棣有什么关系?莫名其妙嘛!”
男生大笑起来,笑声异常爽朗,“哈哈,非同一般的关系……”
好个“非同一般的关系”,苏文蓦地想起上学期末决定文理分科时,孔迟迟曾说亲眼目睹沈常棣与周彦宏二人怪异的举动,并断言沈常棣是个gay。如此想来,这奇怪的两个人,难免让人想入非非……
苏文甩了甩头,决定不去思考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临近期中考试,班主任廖云却在课堂上宣布,本市著名史学家宋斯年将莅临博德中学指导讲座的消息,高一年级全体文科生必须到场观看讲座。
据说,这位史学家为人低调,常年醉心研究史学,除却高校讲座与市级历史研究所研讨会,几乎不在公众场所大展威名。低调至此,声名却远扬。博德中学校长花费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宋斯年请来,给高一年级的文科生做一次“如何学好高中历史”的专题讲座。
管它是不是著名史学家难得的一次讲座,光一听说“如何学好历史”这般冠冕堂皇的标题,一如同中小学班主任发表官方而兀长的讲话,毫无乐趣与营养可言。于是乎,文科班许多学生们马上怏怏不快,纷纷怨声载道起来。
“听什么讲座啊?下周都要期中考试了!”
“就是,听个讲座难不成我们就能学好历史了?还浪费一下午的时间,还不如让我们自习呢!”
“真不知道学校怎么搞的,尽给我们整些体制内文化灌输!”
课间同学们七嘴八舌地讨论着廖云大肆赞赏的讲座,俨然不满意学校占用学生自习课时间开讲座的安排。
苏文倒是期待不已,从前小县城里的中学,哪有机会见到著名的史学家教授啊?更何谈专家学者来校的讲座了。苏文只觉得这帮大城市里长大的孩子,多少有些身在福中不知福的意味,享受惯了高水准生活水平,接触的拥有的资源皆为最好,又怎么看得上他们认为了不起的事物?
“嘿,后天下午的讲座,你期待不?”回过头去,一脸笑意地看向后桌的宋昱。
男生停下在草稿纸上演算的笔,眼神澄澈得宛如不存在丝毫杂质,轻轻笑了笑,语气云淡风轻,“还好。”
苏文愣了,疑惑起来,“你不是很喜欢历史吗?我以为你会特别期待呢……”
“这和喜欢历史没多大关系吧。”
“没关系?”苏文不解地反问,差点把“这可是全市著名的史学家特地被请来做的讲座诶!”脱口而出,张了张嘴,女生决定咽下自己没见识的大惊小怪。
“说实话,听别人做讲座,还不如靠自己理解。”男生轻笑着转了转笔头,“讲
座听完就没什么了,好坏与我们无关,自己理解的知识却可以保存很久。”
苏文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果然,学霸的世界她不懂。
等到周五无声到来,苏文抱着本笔记本与许乐秋一行人来到演讲厅,好奇地将打量的目光投去演讲厅前讲台上,中年男子儒雅的面容映入眼帘,苏文惊讶地停下脚步,愣神间,终于明白宋昱先前毫不关心的态度。
那张气质儒雅文质彬彬的面容,虽只有过一面之缘,苏文却是印象极为深刻。从小到大,见过的中年男子里器宇不凡的,苏文笃定地认为只有一个。艺术节那晚匆匆一瞥,宋昱父亲知识分子特有的书香气质,早已深入她这个没见过太多世面的小女生的心。
台上身形挺拔的男子一身正式的西装,眼镜之下是一双目光平和的深邃的眼睛,虽及至中年,却仍可见五官的俊秀,英气之中带着知识分子长年累月的浓浓书卷气,举手投足之间不由得让人想起古时候风度翩翩的江南才子。
“小文,怎么啦?”见苏文杵在原地,许乐秋回过头来,“看什么呢?”
“那那那…是宋昱的爸爸?”苏文尚未回过神来。
许乐秋这才顺着苏文呆望的方向看去,不由得也是一愣,“你这么说好像是有点像!”
“真的耶!”章筱栎也顺着一道看去,惊讶得睁圆了眼睛。
“沅芷学姐?”
蜂拥而入演讲厅的学生中,身着西装百褶裙校服的宋沅芷异常显眼,在一群蓝白色运动校服的学生中倍显青春靓丽。宋沅芷特地化了淡妆,头发扎成丸子头,手里拿着一柄话筒。同苏文打招呼时,笑容灿烂,宛如一朵娇艳的花朵。
“hi,苏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