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到了大年二十九,过年的重头戏就来了,祭祀和朝贺,思宸不敢丝毫大意,累了两天,初二思宸回了韩家一趟,接着又宴了几天客,初八之后,二房就闭门谢客,思宸全心力打点启程事宜。
两个半主子,方姨娘只能算半个,贴身丫头和使唤的小厮都带走,思宸跟霍景之商量了一下,带了三房人。洪妈妈年龄大了,总得有人看家,思宸便把洪妈妈一家留了下来。
人带的不少,行李却是没多少,大件家具行李全部不带,霍景之心爱的小摆设带了几件,衣服之类都是捡喜欢的带几件,年年都要做新衣服,到了青阳再做就好了。至于到青阳之后的住处,吏部的文书下来,霍景之就派人去了青阳,做为从三品的巡盐御史,他能分到一处官邸,而且盐政的官邸保证不会旧。房子不用整修,但得有人打理好才是,就是二房带了不少人走,但人手肯定不够。
十二的时候,敏哥儿和丞哥儿也正式搬到霍老太太屋里,思宸看着两个儿子满是不舍,但天寒地冻的要是让儿子跟着受路上的苦,她也是舍不得。一年后贤哥儿娶亲她要回来,那时候不管怎么样她也要儿子带到身边。
十五元宵节,湖阳郡主亲自张罗着置办了酒席,一是二节,二是为二房饯行,霍三太太被侄媳妇抽了一回,霍老太太又故意冷了她那么长时间,说话也终于不满嘴刺了。虽然不是多热络,但也跟着说了几句场面话。
到了十六早上,方姨娘进屋侍侯,夫妻两个收拾妥当去给霍老太太请安辞行。霍老太太也是满眼的泪,拉住霍景之说了好一会话,人越老越是想着儿孙在跟前。最后还是湖阳郡主说时
侯不走了,这才算是出门走。
湖阳郡主带着侯府女眷们送他们夫妻到二门,夫妻两个上了车,车帘放下的时候,思宸轻不可闻的叹了口。她一直挺期待外放,能看到外面去看看,而不是只在侯府的小天地了,但真到走的时候心里还是有几分不舍。
霍景之却是拉住她的手道:“外放几年就要回来了,就是儿子们由老太太照看也再妥当不过。”
思宸点点头,把头倚靠向霍景之,霍景之手搭她肩上,道:“今天起的早,路上睡一会吧。”
思宸摇摇头,调整了一下姿势,手抱着霍景之,抬头看着霍景之的脸,却是道:“虽然日日同眠,但老爷每日忙碌,我想跟老爷说句知心话都难。难得这么一路,老爷不再被公事勾了魂,我怎么舍得睡下。”
霍景之笑了起来,伸手搂住思宸,他就喜欢思宸这样。对外的时候能端起太太的款来,对他又能如此柔情蜜意。当家主母没有气势想管好家不容易,但要是架子端的太大了,男人是会敬重但不会喜欢。笑着道:“原来是怨我忙于公事冷落了你,娘子有吩咐,小生无所不从。”
思宸笑着不重不轻的在霍景之胸口捶了一下,笑着道:“我就是想跟老爷说说话,自从吏部的文书下来,不但老爷就是我也是忙的分身乏术,心里不知道压了多少话想跟老爷说。到了任上老爷又要开始忙于公事,也就路上这点时间了。”
夫妻两个说着话,多是思宸是在说,霍景之在听,讲两个儿子,讲霍老太太,讲霍希贤的亲事。思宸口才了得,就是家常亲话也讲得有趣,霍景之也听得认真,不知不觉中一天过去,天快黑的时候,霍家大队人马才进了驿站。
小丫头过来打帘子,思宸跟着霍景之下车,车驾旁边就有人在等着,己经出了京城地界,来的应该是这边地方官员。虽然是一身便装,但那气势像,巡盐御史这个官职本身果然强大。
霍景之应酬两句也就打发走了,坐了一天的车,虽然有娇妻陪伴不觉得无聊,但身体也累了。而且应酬是应酬不完的,到了青阳地界那才是重点戏,这边地方的小官员,他也是懒得理会。早有管事的提前过来打点好一切,饭菜住宿都己经收拾妥当,思宸和霍景之坐下,丫头旁边站着,方姨娘上前来侍侯。思宸却是笑着道:“你也是累一天了,去歇着吧,不用上来侍侯。”
方姨娘坐一天车也是腰酸背疼,听到思宸发话,也乐得退下。
驿站饭菜精美可口,酒闻着也是异着的香,思宸知道这不是管事打点出来,但也不会去问霍景之。做为霍景之的妻子,只要享受他带来的诰封尊荣就可以了,不要去问官场上的事非。没让丫头侍侯,思宸起身给霍景之倒酒,霍景之笑着道:“你才方姨娘累了一天了,你不也一样,出门在外,没有那么多礼。”
思宸笑着摇摇头,又把自己面前的酒杯斟满,随即酒杯起身敬向霍景之道:“我祝老爷前程似锦,早日回京。”
这是霍景之仕途的一个重要转折点,离京外放,想早点回去得重用,那就得有政绩有手段,就是铁杆心腹,但离开的时间长了,京中人事也会有变故。也因为这样,霍景之在离京之前跟杨家结了亲,是为了霍希贤好,也是为了他自己好。
“哈哈……”霍景之大笑,接过思宸手中酒杯一饮而尽,思宸总能在他想听到什么话时说出什么话来。
休息一晚紧接着的行程就换了船,夫妻两个同乘一船,方姨娘跟丫头婆子们一起。难得的江上美景,思宸也不再提家中琐事,只跟霍景之谈谈风月,谈谈诗词。做为一个状元公,霍景之的诗词肯定比不上他的文章,真在那上面花了太多的心思,他也不会成状元了。
倒是思宸让霍景之惊艳了,以诗才来说两人竟然能旗鼓相当。韩家女子读书识字,一样是崔先生教出来的学生,但识字断字真能做诗联句完全是两回事。
“崔先生教了我两年,后来又送了许多书籍,诗词读的多了,自然也就会了。”思宸笑着说着,神情里多少有点自豪,她一直对于自己的文才很自信,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展现出来。入门为妇,只是家务事就用掉了她太多时间,霍景之娶她的根本目的就是为了打理家务的。
霍景之神情更为高兴,红袖添香是闺中美事,只是对象绝大多数都不会是正房太太。看来他也是真的太忙了,忙到连自己正房太太的才艺都不知道。
三天水路,头一天还好点,从第二天开始思宸只能在船舱中坐着,把帘子全部拉好,马上就要进入青阳地界,官员盐商的奉承也要跟着来了。思宸心里非常不耐烦,多难得的机会跟夫君谈谈风月,只是一天起了个头就被打断了。
霍景之心里也烦,应酬交际是官员必要的一部分,不管是多大的官,这都是必须的。但到了晚上,靠船上岸休息时,霍景之也会跟思宸抱怨几句,同时对表达了思宸的歉意。到了床上思宸也没那么大度,跟着霍景之一起抱怨,同时再约下次。
官船是第三天晚上靠的岸,天黑的很早,又有点阴天,但思宸跟着霍景之上岸的时候却是两岸长明,十里红灯排开,把黑夜照成了白昼。各路官员上前行礼招呼,思宸跟着霍景之一起应酬,然后跟着霍景之上车走了,直接进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