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当夜母子回来,小老虎趴在他娘肩头,一路都没有说话。
到了家中,张小碗把他放到床上时,小老虎深深地叹了口长气,拉着张小碗的手指一根一根数着,数了好半会,似是狠了心,随后咬了咬牙对张小碗说,“娘,以后我少吃点吧,你多吃一点。”
“为何?”尽管这时夜深得很,但这时的月亮已经爬上了中当空,姑且还算皎洁,屋内无需点灯也依稀看得出人的样子,张小碗看着小儿的小脸笑了一下,拿过蒲扇给他扇风。
“这样咱们的糙粮,就可以多吃些日头了。”小老虎很有划算地说。
“倒也无需如此,”张小碗微笑着轻声地和他有商有量地说,“要是饿得狠了,没有力气,要是别人来欺负咱了,你就帮不上什么忙了。”
小老虎一听,愣住了。
良久后,他长长地叹了口气,看着屋完,待人出去后,他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这时坐在椅子上,病了好长一段时间,因小妾生孩,这才坐在堂屋里的汪观琪撇过了头,见着大儿子那铁青的脸,他咳嗽了好几声,才用微弱的声音说道,“明日去后院一趟吧,把那孩儿接回来。”
汪永昭听得这话抿了抿唇,并没有答话。
这时汪韩氏跌坐在地上哭天喊地,他实在厌烦得紧了,对那两婆子说,“扶她们下去……”
这时产房里伺候春姨娘的玲丫头哭着跑了进来,一下子跪到了地上磕头,“春姨娘身下都是血,止都止不住,老爷,夫人,大公子,这可怎么办啊?”
“大哥,我去请大夫。”这时,一旁站着的汪永昭的二弟,汪永安立马说道。
“去吧。”汪永昭疲惫地揉了揉额头。
家中的马儿已全卖了换了粮回来,家人中现下只有永安的脚程快些,也就他能赶快去镇上把大夫请来。
但饶是汪永安用了最快的速度把大夫带来了,春姨娘还是在大夫到之前断了气,跟着她那没睁得开眼睛的孩子去了。
第二天,汪永昭去弄了薄棺,把人下葬了,又嘱咐了三弟去给这春姨娘家送二十斤粮过去,算是给个交待。
汪永昭的三弟汪永庄来取粮时,汪韩氏不给,对三儿子说道,“买她时是给了她家银子的,是死是活都是我们家的事,还要拿粮给她家做甚?”
“娘,这是大哥的话。”汪永庄也实在厌烦了他这个没法把日子过下去,还需他们把马儿都卖了去换粮的娘,虽然说对亲母不敬是大不孝,但他这娘这段日子来把日子是越过越坏了,连家中的老仆都嫌她们喝的粥多,要打发走,这要是说出去,叫他们怎么见人?
他真是没办法给她个好脸色看着了。
汪永庄的脸色不好看,但汪韩氏不给就是不给,手里紧紧拿着放粮房间的钥匙,扭过头不看他。
汪永庄只得去找汪永昭,汪永昭去了汪韩氏那一趟,拿了钥匙取了粮。
汪永庄带着粮走后,昨夜一夜未睡,此时连头发都没梳的汪韩氏披头散发地坐在堂屋里哭着,“我活着还有个什么劲,现在连亲生的儿子都不听我的话了,孙子也没了,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汪永昭没理会她,只是坐去了他那间小书房,看着满屋子挤得满满的书好半会,这才提脚准备出门。
刚踏出书房,照顾表妹的丫环小草就忙走过来朝他福了一福,“大公子,表小姐醒了,她想要见你得很……”
汪永昭看都没看她一眼,从她身边大步走开,往后门那边走去。
有人敲了门,咚咚两声,张小碗想了想,还是去开了门。
一开门,跟她所预料的没错,是汪永昭。
“大公子。”张小碗朝他福了个礼,并没有退后,她堵住门看着汪永昭,让他在门边说他的来意。
汪永昭见她不动,定定地看了她一会,见张小碗半步末退,才缓缓地开了口,“今日你们母子收了东西就住前头去吧,你们的房间已经命人收拾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