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遇含着客气的笑也起身,“谢某不胜酒力,想起还有些画作未完成,诸位慢饮,谢某先行一步了。”
谢知遇到竹屋门前去采景作画了。
“啊,小孩子不懂事,书生不胜酒力,三皇子勿怪。”留下郑佳宁尴尬的笑一声。
又热情似火的招呼熊大郎和众人喝酒,熊大郎来者不惧,一杯杯的喝。
赵芙双独自倚窗,望着外面这近万个石屋,自斟自饮。
她一半身子在外,一半身子在内,一半乌发随风飘扬,一半乌发室内安逸,一半身子冰寒,一半火热。
“双儿,回家吃药。”迷迷糊糊中,石屋深处似乎有声音从万古岁月而来,传入她的识海深处。
“双儿,回家吃药。”
这声音越来越清晰,甚至可以分辨出是一道苍老的男声,温柔又慈爱。
赵芙双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总之,耳边那个低沉的呼唤近乎魔咒一般不停的响在她的耳边。
“双儿,回家吃药。”
终于,赵芙双丢了酒壶,酒壶落地破碎,酒水留在竹屋地板上。
赵芙双整个人有些犯迷糊的跳出窗外,踉踉跄跄急步走进呼啸的风雪之中。
屋内的人听到动静的时候她人已经走出百米远,郑佳宁忙一个箭步冲向窗口,“姑奶奶,你疯了?你不知道泪境不能离开竹屋吗?这风雪会侵染人心,轻则导致人神识紊乱,重则爆体而亡。”
阿宝他们还真不知道此事,闻言,阿宝大叫:“姐姐,快回来。”
谢知遇停了作画的笔,看过去。
熊大郎扫一眼外面,眸子闪动一下,也未起身。
云序川看着几步踉跄进竹林的赵芙双,脸色铁青,道了句:“不知死活!”
其他人冷眼看着。
竹屋二楼,易篁冷着脸看着下方跌跌撞撞越走越深的赵芙双:“老黑,去带她回来。”
老黑慵懒反问:“谁是她男人?”
“再说是你放任她喝酒,你自己应付。”
易篁被说得哑口无言。
玉昆在一边笑得极贱:“你不要,我去捡了啊。”
易篁:“.”
赵芙双早已听不到竹屋内众人的呼唤,只跟着那遥远的召唤走向竹林石屋。
这时,只有阿宝奋不顾身的跑了出去,可是还没走一半的距离,整个人已经浑身发颤,倒在地上。
谢知遇忙出去将人拉进来,“你没有半点修为,抵不住寒气入体。”
就在赵芙双即将靠近石屋区域时,黑稠罩眼的易篁带着满身的清冷从二楼飞身而出,拦了她的去路。
赵芙双原本茫然无神的双眸在看到他之后一点点的竟然恢复清明。
她愣怔一下,突然彷徨着四处看去。
原来没有人叫她。
没有那些慈爱的声音唤她。
那么真实的声音,是她生命中极重要的人为她远道而来,可怎么会没有人呢?
赵芙双上前一步,紧紧握上易篁的衣袖,喉间哽着,有些委屈的立在他面前,红着眼睛软声道:“易篁,我难受,我难受的像是要死了一样。”
她叫他名字的声音是从没有过的脆弱和亲昵!
如果不是事出无奈,易篁不想出面,但是他又不能当真放任她自寻死路!
因此来寻她时是带了不悦的。
但是她站在这里,拉着她的衣袖,带着委屈的声音一出,他那在黑白地带冰封的情绪似乎顷刻传来破碎的声音。
易篁只觉喉间近乎干涩,他喉结滚动一下,近乎叹息:“赵芙双,你什么时候才能不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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