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元芷抱着他,耳鬓厮磨,声音轻柔,如燕子呢喃:
“你和他们都一样,不仅想骗身子,还要骗心。到时候又说我品行不端,拍拍屁股走人?你怎么就那么狠的心?”
亲密的接触让朱见深心头生出一阵烈火,将要燃烧四肢百骸,烧得他微微颤抖。可方元芷的话,又如一盆冷水,把他浇了个透心凉!
他昨夜倾情投入,只怕不足以抒情达意,换来的却是这样一番话语?!
他把方元芷推到一边,脸色阴沉,目光痛楚地说道:“你有没有良心?!”
他起身气呼呼地要出门,出门前回头看,元芷并没有追过来,反而自顾自地躺回了床上。
这让他心头一阵悲凉。
在起居室歇了一阵子,他还是换好了衣服,吩咐覃吉:“传旨,近来久旱不雨,朕要斋戒三天。”
覃吉低头称是,心里却惊诧万分。
难道昨晚又没成事?不应该呀!厨房那水,他都亲自去看过,造不了假呀!
皇宫里有专门供皇帝斋戒的斋宫,就在文华殿北边。
覃吉连忙安排人去准备相应事务。
等覃吉回来禀报一切妥当时,寝殿内还是没有动静。
朱见深去门口看了看,还是没有走进去。元芷似乎睡着了。
他直接去了斋宫。
这个斋戒祈雨,倒是上个月就提过的,只是元芷回宫后,就被他抛到脑后了。
如今搬出来实施,有置气的意思,更多的是想让自己冷静冷静。
他有些后悔昨夜的孟浪。
身体是舒坦了,却把元芷推得更远。
他是想让她靠近自己温暖自己,而不是仅仅只占了她的身子。
可如果昨天不孟浪些,他们的关系怎样才能更近一步?
元芷睡到中午,才听到梁芳在帐外轻声道:“姑娘,这是特制的秘药,要不要让人服侍您敷上?”
元芷奇怪,她说:“放下吧。”
等梁芳出去带上了门,她去看了看,托盘上放着一瓶药膏和一根玉棒,还有纸写着药物功效和使用方法。
这根玉棒只是辅助器物,把药膏抹在上面,涂抹到患处,具有消肿止痛的功效。
方元芷粉脸一红。
这帮内侍也是男人,怎么猜到自己受伤了的?
她常年习武,对疼痛的忍耐力超越一般女人。
可歇了半天还是腿软,她还是打算自己敷药。
那玉棒似乎是特制,触感冰凉,极大地缓解了不适。
她不免扶额叹息。这小深深还真是猛虎出笼。
得亏他去斋戒了,要不然,苦处还得自己受着。
她慢慢转着思绪,想怎么劝他打消把自己纳入后宫的念头。
此时此刻,说她对朱见深一点儿感情都没有,那也不可能。
她又不是石头。
正月初八那天,那万贵妃与人搂在一起,他也只是回来后喝酒的时候和自己抱怨,说是他的责任,不该把人强留在自己身边。
那个时候,她虽然醉着,却对他产生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这种情绪,比怜惜更进一步,带着些许心疼。
她害怕自己的感情收不住,才匆忙躲回了仁寿宫。
那夜的共淋雪,她就真的没有心动吗?
没有吗?
没有吗?
只是不敢。<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