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蛇的方向望过去也随即愣住了,此时那条蛇正立在祭坛的另一面,但是却并没有越过祭坛再攻击我们。
这座石崖到这里呈一个倒三角形,已经很窄了,加上祭坛的阻挡,巨蛇如果不从祭坛上跨过来根本无法从旁边徘徊过来。
可现在那条蛇只是在离祭坛之外的几米处就不再动了。我心想难道这条蛇跟之前遇到的乌胎一样不敢上祭坛?但祭坛上什么都没有啊,我们再上面呆了那么久也没出现什么情况。这他娘的又是怎么回事?
阿杰看到这猛地说道:“上祭坛,快。”
说完几个跃身都跳上了祭坛,我不知道这小子再打什么主意,不过他不是浩子,不会想一出是一出,不管干什么事阿杰都是一个有计划地人,他会考虑到很多方面,这点我相信他,所以我也毫不迟疑的跟着爬上了祭坛,我招呼了一声墨镜男和徐苗苗,这两人对望了一眼然后也跑了上来。
巨蛇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我们,但奇怪的是它却没有任何动作,只是盘着身子昂起头盯着我们。
“现在怎么办?”我问道。
“呆着。”阿杰简短的回答道。
我一愣,“这他妈的是什么办法?要是这蛇一直不离开,我们不是在这上面等死吗?”
“那你有什么办法?”阿杰突然转过头直勾勾的盯着我问道。
我被他的目光逼得往后一退,我从未见过阿杰这样,那眼神就像刀锋般让我忍不住害怕,可等我再看过去时,他已经转过了头,语调柔和的说道:“你们看看周围的雾气。”
我疑惑的对着看了一圈四周的大雾,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正想问阿杰,却一下怔住了。有什么东西正透过这些雾气闯进来,眨眼间,围绕着我们的灰色的大雾就好像突然被泼了鲜血一样,猩红的颜色穿过它们一点一点的显现了出来,然后再慢慢的合为整体。
是那一片浓厚的红色雾气。
我立马掉转眼睛盯向那条巨蛇。从红色的雾气出现之后,那条蛇就开始变得躁动不安,我实在说不上当时是什么感觉,巨蛇看上去似乎感到了恐惧,又好像是兴奋,那一双巨大的黄色眼睛里面除了怨毒之外注视着我们的还有一股难以名状的茫然情绪。
但没等我注意多久,赤红色的浓雾就彻底把我们包围了。有了之前的经验,这一次让我好受了许多,我一动不动的趴在地上直到那让人极度不舒服的声音和压力消失之后才又重新睁开了眼睛。
我从地上爬起来,抬眼望了一圈,周围的场景却立马让我目瞪口呆,我身体一冷,僵硬在地上。
我们竟然又回到了最开始见到了那个祭坛那里。刚才的一切就仿佛一场梦似的,四周没有悬崖,没有赤穴,也没有让人陷入绝望的巨蛇。我一阵恍惚,犹如隔世,那片红色的雾气此时也消失无踪。
更诡异的是伫立在祭坛周围的一座座石棺依然完好无损的摆在那里,可我清清楚楚的记得当时棺材全散了。
我完全陷入了混乱中,甚至已经搞不清之前发生的一切和现在的情景到底谁真谁假。这种摸不透的绝望让我狂躁起来。
其他人都从地上站了起来,然而和我一样,他们也都被此时眼前的诡异的场景给紧紧攥住了。我朝他们望了一眼,然后转过头观察着周围还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可我脑子里却突然一闪,立马又在其他人身上扫了一眼。侏儒和王燕娟呢?
我记得当时墨镜男说过,他们两个先沿着青铜铁链爬到了悬崖下面。可现在我们身边并没有他们的身影,难道他们还呆在那赤穴的石壁上?
他们不在这说明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可我们怎么又会回到了这里?那片诡异的红色雾气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狠狠的敲了敲发疼的脑袋,就是找不到任何可以作为解释的理由。就好像这一切明明不可能发生,但它就是发生了。你怎么否认,怎么解释都不行。
正在这时徐苗苗突然恐惧的叫道:“你们看。”
我被她吓得神经一跳然后顺着她的手指望过去,只见在强光手电的照耀下。离我们不远的一处石棺已经被打开了,旁边则还有一个白色的身影,我立马反应过来,这不就是我们之前打开的那座石棺吗?
我们连忙跑了过去,果然是之前被我们打开的那一个棺材,尸体还是那具尸体,只不过那浓重诡异的香气却没有了,在他旁边还扔着一件短小的外套,像小孩子穿的衣服。
我知道这是侏儒的衣服,我还记得当时侏儒用这件衣服把我背上的乌胎给弄了下来。然而让人无法理解的是衣服里面留着的乌胎尸体却不见了,甚至一点痕迹都没留下。这怎么可能?
当时那些乌胎全身都裹满了湿漉漉的黏液,被衣服包着怎么会一点污渍都没留下?现在这件衣服上除了墨镜男的刀在上面扎破的口子之外,根本就好像是扔在了这里。里面并没有包过什么东西。
我盯着地上的衣服发愣,又朝棺材里面望过去,里面腥臭的液体还在,这石棺底部没有漏孔,也没有夹层,说明这里面根本不会有什么乌胎,那我们之前见到的那些是个什么情况?难道真是幻觉所致?
可是出现幻觉总得有个原因,那原因会在哪个地方?想到这我猛地看向地上的尸体。会不会就是这尸体身上的香气所致?让我们集体陷入了幻觉里面。
我把我的想法说了出来,徐苗苗听完之后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皱着眉头道:“你这也不对,李海和王燕娟确实是不见了,你看你自己的手上,还留着铜锈。说明我们后面见到的都不是幻觉。”
我不禁朝手上看了看,她说的没错,我手上确实有之前拉青铜铁链时印在上面的铜锈。那他娘的是怎么回事?我忍不住沮丧起来。
“这些石棺和我们最开始才见到的一样,你之前被乌胎弄伤了,你看看伤口。”墨镜男突然说道。
对,伤口,我猛地醒悟过来,赶紧把包扎在伤口上的绷带给解开了,刚看了一眼就忍不住全身发抖,身上更像是被一盆冰水直接泼了上去。
绷带下面的皮肤肌肉都是好好的,根本没有受任何的伤,我这才想起来,自从到了赤穴之后,我身上的伤口都没有疼过,按理说这绝不可能,我愈发的感觉到这一切正在向着我无法想象的方向发展。
此时的我就好像一个胸无点墨之人和一个大智者辩论一样,我甚至根本没有丝毫可以插话的机会。
阿杰这时挠挠头道:“会不会是这样一种情况?我们打开石棺把里面的尸体弄出来之后,尸体身上的香气或许就是一种致幻物,我们也确实陷入了幻觉里面,然后什么棺材突然散开以及那些乌胎都是幻觉之下的产物,但是那片红色的雾气并不是幻觉,之后经历的也都不是。这可以说根本就是两件不同的事。”
“两件根本不同的事?”我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