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有这么多肯为他尽孝的好儿子,我当然开心。”梁子邺回过头看了他一眼:“四哥,你说是吧!”
梁子邺的语言神色里带着一如既往的桀骜,还有莫名的敌意。梁玉霄手握成拳,看着梁子邺离开。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和梁子邺仿佛就莫名其妙地成了死对头。为什么!为什么?!
梁玉霄脑海里不断地在想这个问题。
他记得,他与梁子邺最开始的矛盾是秋宴那天,折枝飞箭!
他明明说了“心仪的女子”这样的话,梁子邺这厮竟然还来跟他抢弓,让他丢尽了脸面。
莫非,从那时候开始,打定苏家主意的,就不止他梁玉霄一个人。
苏家是个香饽饽,他早该料到,想利用苏家的人不止他一个。
梁玉霄想通了,也便离开了乾明殿,回了自己的王府。
乾明殿内。
梁一辰将拿来的香点燃,柔和而淡雅的香气就在乾明殿弥漫开来。
“父皇,可好些了?”梁一辰见梁宣帝的咳嗽和缓了些,就开口问道。
“嗯,是好些了,你这是什么香,这么神奇?”梁宣帝问道。
“父皇,这是儿臣府里自制的香,是用薰衣草、蜂蜜、艾草制成的,有止咳安眠的功效,如果父皇用得舒心,儿臣再让他们多拿些来给父皇。”
“呵呵。”梁宣帝笑着,显得很开心:“你一向是最顽皮、最没心没肺的,这次怎么知道朕病了,还给朕送了特制的香来?”
“儿臣从前也得过咳疾,早上上朝的时候,就听见父皇咳了两声。所以,儿臣担心父皇,就自作主张带着香进宫来了。”
梁一辰垂眸。他收到的那张纸条上,写着:“皇上咳疾,速去乾明殿,密。”几个字,加上他一度以为是母妃让他这样做的,害怕给母妃带来祸事,所以不敢多说。
“嗯!”梁宣帝对梁一辰的回答毫不怀疑:“你也好久都不曾去看过你母妃了,晚上就留在宫里用膳吧,正好也让你母妃见见你。”
“是。”梁一辰答应。
乾明殿里,八殿下三人其乐融融。
而四殿下意兴阑珊地回了四王府,一路上都在想今天的事情。
今天父皇生病的事情,魏公公第一时间告诉了他,他以为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的,结果竟然被人捷足先登。
梁玉霄狭长的凤眼微眯,脑子里闪过那张清淡冷漠的脸孔:“难道,是她!”
可是她身为闺阁女子,这样的事情是没有缘由知道的。
不!梁玉霄想起今天路过苏府时,遇到的青绾和另一个丫鬟。后面的丫鬟见到他,明显有些紧张,手里似乎还握着什么……
一定是她!
这个女人,一定是故意跟他作对的。
她就那么偏帮着八殿下?
月色寂寂。
清画苑中,苏月娄坐在桌前,用新从书房拿来的宣纸涂鸦,屋里点着几盏灯,灯下只有青绾一人。
“小姐,从前都没有听说过你会画画儿的,也不知道小姐是什么时候学的这些功夫,倒真让奴婢眼前一亮呢。”青绾打趣道。
苏月娄只用了一支墨笔,就在宣纸上勾勒出了“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的意向。虽说不能跟专业的画师比,也能胜过寻常的闺阁女子了。
苏月娄浅笑着,拿起那张宣纸来,细细端详。
“砰!”一个纸团从窗外飞来,砸到了苏月娄的书桌上。
苏月娄皱眉,拿过纸团来打开看。
“八殿下。”上面写着三个字。苏月娄看过,就迅速将纸团揉成了一团。
清绾见苏月娄的脸色变了变,以为是白天去八王府的事情败露了,于是担忧地问道:“小姐,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没事,你留在这里,看管着底下的人,我出去一趟。”苏月娄说着,转身出了寝殿。
苏月娄一路往清画苑的后院走去,就见后院的松柏下站着一个身形挺拔的背影。
“八殿下,怎么,上次的教训还不够吗?你还来?”苏月娄在原地站定,略一思索,便开口问道。
那人转过身来,望着苏月娄淡淡笑着:“若来的人不是八殿下,苏二小姐会不会失望?”
“是你?”苏月娄有些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