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叔从工具箱里拿出拆信刀。小心翼翼地把手里的纸盒打开。
纸盒不大。方方正正的。就是最普通的快递盒。轻飘飘的。也不知道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
何叔沒多想。拆开胶条。打开纸盒。
“啊。”
等看清里面的东西。何叔吓得脸色惨白。口中狂呼一声。紧接着双手用力地把盒子抛开。连连倒退两步。整个人倒在沙发旁。嘴唇一阵哆嗦着。
坐在沙发上的战励旸有些发懵。急忙站起。伸手去搀扶何叔。
“怎么了。”
他一边拉住何叔的手臂。一边疑惑地向纸盒跌落的方向看去。当战励旸瞧见地面上甩出的一串血渍的时候。心底也跟着猛地一沉。
何叔勉强地站起來。仍是双腿发软。
他指着不远处。口中结结巴巴地说道:“是、是人的……手指头……”
听见声音。家里的其他佣人全都匆忙赶过來。
赵伯胆子最大。把纸盒捡起來。一见到里面血淋淋的一截手指头。再闻到那股浓重的血腥的味道。他顿时也干呕起來。
战励旸走近。探头一看。失声道:“是阿静的。”
手指头上还戴着一枚祖母绿宝石的戒指。那是王静姝最喜欢的首饰之一。常年戴在右手的中指上。
“啊。是太太的……”
众人愕然。
战励旸捂着胸口。身体明显地摇晃了几下。
难怪。从一早上到现在。他的心就静不下來。总觉得像是有事情要发生似的。眼皮也一直在跳。
果然有祸事啊。
反应过來的何叔急忙去给战行川去打电话。哪知道。手机关机。办公室的座机也不通。
他不知道其他人的号码。又不敢贸然给刁冉冉打电话。大家都知道她现在怀着孕。身体又单薄。绝对不能受到这种刺激。
“报、报警吧……阿静恐怕现在是凶多吉少了啊……再翻翻盒子里。有沒有字条什么的。”
战励旸眼前一阵发黑。晕眩。他勉强地站稳身体。咽了几口唾沫。艰难地开口说道。
赵伯硬着头皮。把纸盒翻了个底朝天。除了那一截用透明塑胶袋裹着的断指。再也沒有其他的东西了。
“太太是不是被绑架了。绑匪会不会來主动找我们要赎金。”
何叔握着手机。在原地急得团团转。一直联系不到战行川。他顿时慌了。
战励旸喘着粗气。他现在的身体本來就是强弩之末。又受到这么剧烈的刺激。就看他试图抬起手臂。忽然。脸色一变。整个人突地向后倒去。
在众人的惊呼之中。战励旸昏倒了。
战家大宅顿时乱成了一锅粥。
而位于中海的一家私人会所里。其中一间棋牌室内。到处散乱着一块块麻将。而自动麻将桌正中央。则有一块不大不小的血渍。
一旁的沙发上。绑着个徐娘半老的女人。烫过的头发全散着。遮着大半张的脸。看样子像个疯子。而且已经昏过去了。
正是王静姝。被剁了一根手指。不知道是被吓得。还是晕血。总之。她已经晕了半天了。
旁边有几个男人正在抽烟。其中一个寸头青年把烟头踩在脚下。狠狠地碾了碾。忿忿开口道:“他妈的。不是说有个有钱的儿子吗。怎么妈都这样了。儿子也不接电话。还是不是人了。我以为我就够不是东西了。这他妈的有钱人一个个更不是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