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曾言辞灼灼的笃定萧遥是要当和尚的。
“舞衣姑娘。”张天仇主动打招呼。
舞衣点头,“与天地共存,不服天命,忤逆人意,张天仇。”
张天仇不悦,“旧事不提也罢。”
舞衣点头道:“你已不复往日辉煌,提起旧景未免心酸。”
“哼。”张天仇看舞衣的眼神瞬间变得鄙夷,立刻收回目光。萧遥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张天仇低下头,不再理会。
噼里啪啦的打着算盘,临近结束,张天仇合上账本准备管宋清要银子时,发现舞衣还站在原来的位置,正好挡住了他上楼的路,不情愿的开口道:“有什么事?”
“算错了。”舞衣淡淡道。
“什么?”
“是四千二百三十三两,你多算了半两。依天仇客栈的规矩,喝酒超过二十斤不倒的客人酒水全免,去掉二百六十两。下棋胜过薛青禾的店租减半,飘絮曾胜过薛青禾,我与飘絮在曲寡楼下棋,只赢三子。如果张老板觉得必要,我可与薛青禾在客栈比过。如此住店的钱就省了,减去两千一百两。再者,令你叹服者,天仇客栈随她来去。四年前你与薛老千发生冲突,曾说过,若是有人可以得到灵药,定将天仇客栈拱手送之。”
张天仇心惊,舞衣怎么会知道。
舞衣的目光轻轻瞟过客栈上下,凉凉道:“天仇客栈木石已朽,姑且折算三百两银子。近些日子十有*是飘絮下厨,天仇客栈厨子的月钱是九十两,飘絮应该静落四十五两。前些日子暴雨几乎冲垮天仇客栈的木基,为蒙若非所修……”
“如此算来,张老板还欠我们十两鲍参,另外十坛老酒,十八年的竹叶青,客栈只有六坛,剩余四坛可找些粗粮所酿的充数,我们不与张老板计较……”
张天仇不发一言,额上却青筋暴出,仍隐忍着。
舞衣顿了顿,放慢了语速,仍凉凉道:“你与天地为敌时,没有毁天没有灭地,反而一败涂地,作为一个男人,一个丈夫,你连自己的妻子都留不住,作为一个客栈的掌柜,你连账目都算不清,你凭什么,自恃高人一等!”
张天仇放下所有,在这里等芸娘,可他从未许诺过不再杀人!
舞衣无视他的怒气,有些轻蔑道:“你不用生气,我不说就是。就算我不说也改变不了事实。”
张天仇运力于掌,柜上的算盘飞旋,千钧之力,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