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名字已经淡出我视线和记忆很久了,最后一次看见霍谦是在京兆郊外的仓库中,他让我看到了大批出土的秦俑和到现在我没搞明白的浮雕壁画。
从找到大爷海的明十四陵后,魏雍开始清理一切和此事相关的人,作为越雷霆身边不可或缺的智囊,霍谦和刘豪一样,算的上越雷霆的左膀右臂,刘豪死在我怀里,可我突然发现我从未曾在任何人口中听到关于霍谦的消息,他好像是凭空消失一样。
如今这个名字再次出现在我眼前,我迫切的希望把之前他消失一年多时间的空白填补上。
霍谦谋算人心的本事我见过,步步为营滴水不漏的人,我让越千玲和萧连山在房间等我,他们两人都是毫无心计的人,在霍谦面前即便是一个细微的表情也能让他抓到破绽,在没搞清楚霍谦消失这么久的原因之前,我不打算冒这个险。
我快步走到酒店的大厅,甚至在想或许就是名字相同的巧合,只不过经历这么多事,我已经不再相信会有那么多巧合。
客房经理指着正打算离开的一个背影告诉我,那个人就是给我名片想见我的人,我走上去深吸一口气沉稳的说。
“你好,听说你想见我?”
霍谦的脸上永远挂着亲和自然的微笑,这种笑容很容易让人对他有所戒备,和四年前我第一次看见他时一样,黑边眼镜下那双眼睛深不见底,头发梳的一丝不乱穿着打扮让人找不出任何可以挑剔的地方。
霍谦的面相我见他第一次就看过,面目方正,部位端方,神气舒展而沉稳安详,眉角辅骨丰隆,插入天仓,主聪慧,使千军万马,万里之师,名扬疆场遍观天下。
他虽然不能和魏雍以及言西月相提并论,但至少是我认识人里面极为棘手的一个人,何况我还并不清楚这一年多时间里他到底去了什么地方。
“您好,如不打扰,先请您小坐片刻。”
霍谦可能是没想到我会下来,很大方客气的笑着,我回过神和他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
“听客房经理说,霍先生见我是为了《琼州海疆图》,不知道霍先生有何指教?”我单刀直入的问。
霍谦点了一壶茶,一边给我倒茶一边看着我寒暄,我心知肚明他也算是同道中人,他应该是在看我面相,霍谦向来稳健考虑事情也很周全,在没有十足把握之前绝对不会轻举妄动。
不过穆汐雪给我换的这张脸实在太普通,就连面相也没过人之处,果然霍谦漫不经心看了半天后,一团和气的说。
“还不知道您贵姓?”
“免贵,陈归。”
这个名字是我在离开泰国之前就想好的,陈婕在打理泰国的生意,她身份显赫又继承了陈信的侯爵之位,关于我的简历也是她帮我安排,女侯爵的哥哥相信这个身份说出去别人会很容易接受我泰国华人首富的头衔。
“陈先生年纪轻轻谈吐不凡,昨日拍卖会一掷千金,现在陈先生在商界可是名声大噪啊。”霍谦脸上挂着谦逊的笑容对我说。“陈先生贵人事忙,我也就不兜弯子,昨日您在拍卖会买走的《琼州海疆图》,我甚是喜欢,对于风水堪舆一向深信不疑,这幅画我请人帮我看过,和我八字极配,若此画挂在房中定能催旺在下,可惜缘悭一面被陈先生捷足先得,今日唐突到访,就是想问问陈先生是否肯割爱。”
霍谦话一出口我就知道他言不由衷,《琼州海疆图》虽是风水画,可画的事琼州全景,风水画讲究五行相生相克,而《琼州海疆图》里五行皆有,说直白点这幅画就根本不适合挂在屋内。
不过听霍谦这么一说我倒是放心了不少,能说出这样破绽百出的话,可见他并没把我放眼里,至少到现在他没看出任何破绽。
“霍先生想买《琼州海疆图》,这个有点麻烦……不瞒你说,我对这幅挺有眼缘,一眼就喜欢上了,恐怕要扫霍先生的兴致,暂时没打算出手。”我在试探这画到底在霍谦心目中的分量有多重。
霍谦淡淡一笑端起茶杯平静的说。
“陈先生一掷千金,两百万买一幅风水画,财大气粗非一般人能比,不过任何东西都有一个价码,不知道陈先生多少钱愿意割爱呢?”
听霍谦这口气让我立马想到越雷霆,钱能解决的事就不是事,这是越雷霆的处事的方式,只不过越雷霆再豪爽也未必能谈笑风生花两百万买一幅没多大用处的风水画,但现在霍谦似乎很确信钱能打动到我。
“霍先生愿意出多少?”我想试试霍谦到底有多少斤两。
“在陈先生面前提钱,我岂不是自取其辱,您能花这么多钱买一幅风水画又怎么会缺钱。”霍谦抽着鼻梁上的眼镜自信的回答。“实不相瞒,此次前来叨扰是受人之托,有人想结交陈先生,深知陈先生久居海外喜欢古玩字画,特意为陈先生准备了一些拿得出手的物件,如果陈先生有兴致,今晚是十年一届的朱砂笔交接慈善酒会,想请陈先生赏脸参加,如果有您能看上眼的物件,不管几件您开口就成,以物易物不知道陈先生意下如何。”
看来霍谦在临来之前已经对我调查的很清楚了,我喜欢古玩字画,是特意加在简历里,用陈婕的话说既然有钱了,就应该有点有钱人的爱好才对。
我想都没想愉快的答应,我现在迫切的想知道,霍谦口中的这个人是谁,不难看出想要《琼州海疆图》的并不是霍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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