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汽车平稳地行驶在机场高速之上,和京城秋意浓浓相比,湘江依然夏意盎然。叶天南的奥迪专车开得很平稳,司机目不斜视,对后面的谈话充耳不闻。
司机就应该做到视而不见充耳不闻并且闭口不谈领导的任何私事,如果做不到,对不起,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叶天南当着司机的面,第一句话就说要谈条件,证明了他对司机的绝对信任。
夏想不理会叶天南对司机的信任,也不在意叶天南脸上表情的严肃和深沉,他只是一脸平静地坐在后座之上,脸上浮现似笑非笑的神情,从容之中,似乎对叶天南所提的条件,并没有什么期待。
不提南北气候的差异,9月的湘江,比京城少了许多秋天的肃杀之意,依然是花团锦簇的夏日时光。辽阔的祖国让人感到天南地北的距离,但不管湘江距离京城多远,也不管北秋南夏是怎样的落差,真实的气候有所不同,政治气候却是一样。
叶天南的表情依然淡定,不过眼神之中却多了不少内容,他努力保持的镇静和姿态,还是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夏想就知道,叶天南预期中的下一步,或许没有达到他预料中的顺心如意的效果。
“叶书记有话就请直说,有指示精神就请传达。”夏想说了一句很没营养的套话,他倒愿意听听叶天南究竟还有什么伎俩可用。
叶天南怆然一笑,笑容之中平添无数落寞和无奈,如果不是夏想对他太过了解不是和他打过数次交道,刚才的一笑,就足以让夏想为之心软。
“湘省四少瓦解了,湘省同盟,分崩离析了,地北辛苦赚的十几亿,充公了,我只差一步到手的燕省省长的宝座,飞走了,夏书记,我平生遇人无数,你是我在官场沉浮几十年来的第一败,而且还是惨败,我想问一句――为什么?”
叶天南不是质问,不是逼问,语气之中也没有丝毫咄咄逼人之意,有的只是无奈和悲怆,还有不甘,再加上他刻意营造的落寞和低沉的氛围,让人听了,就如一个善良的人的不屈的呐喊。
如果叶天南面对的不是夏想,是郑盛,刚才一番话就足以让郑盛心思百转,并且难下决断。
政治,本来就是表演艺术家的舞台,德艺双馨者有,两面三刀者有,一往无前者有,虚情假意者,更有。
夏想还真难形容叶天南属于哪一类,如果在公众看来,叶天南肯定是德艺双馨。
“我也不讲什么官话套话,也不说什么大道理了,叶书记,我只有一句解释――在其位,谋其政,对事不对人。”夏想淡淡地答了一句,他猜测,叶天南以接他的名义来他面谈――可能是最后一次面对面的交谈,是要最后摊牌了。
“好一个对事不对人。”叶天南又恢复了常态,意味深长并且无所谓地笑了,“敢问夏书记,你担任市长、市委书记,主持一市的全面工作时,在经济建设和提拔人事上,能真正做到一碗水端平?”
“做不到!”夏想回答得很干脆,“公正和公平只是相对而言,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公正和公平,我只能说尽我所能,保证大部分人所认为的公正和公平。而且,我还可以不打一点商量地告诉你,在提拔任命干部的问题上,也许会有远近的考虑,但绝对不会有徇私舞弊、贪污受贿的问题存在。”
叶天南终于冷笑了:“夏书记,话不要说得太绝对了。”
夏想也冷笑了:“叶书记,在秦唐的时候,中纪委已经很是彻底地替我正了名,我想有些事情,不需要我再重复了。”
叶天南被呛了一句,脸微微一涨,随后又迅速恢复了正常,又笑了:“好,我很敬佩夏书记的高风亮节,今天我接你,也不是和你争辩一下高下,就如我刚才所说,我是提条件来了。”
“我洗耳恭听。”夏想用力向后一仰,双手放在脑后,很放松很惬意的样子。
夏想和叶天南同坐在汽车后座,按说以夏想现在随意自得的姿态,是对叶天南不尊重的表现,在排名高于自己的省委领导面前,虽不必必恭必敬,但起码的礼节要有。
叶天南眉头微微一皱,似乎是意识到了夏想的失礼,不过转眼又假装视而不见,也放松了坐姿,说道:“湘省几个地市,还有几个常委的位置空缺,是按照规矩留给我来提名的……夏书记在燕省有几个嫡系应该可以升到副厅级了,不过最近燕省好象没有空位。”
好家伙,够有诚意,连他嫡系的主意都打上了,叶天南还真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眼光长远,事事算计。
夏想默然一笑,诚然,徐子棋、钟义平、胡书扬,甚至因安县特大事故而受到贬调的原省政府秘书长现任单城副市长的彭勇,如果能异地任职,前来湘省担任市委常委,也是不小的一步,但一来副厅级别跨省任职难度极大,二来叶天南送来的是糖衣炮弹,夏想要是中招,他就不是夏想了。
“多谢叶书记的好意,不过我倒更愿意让他们在处级的岗位上多锻炼一段时间,打好基础,磨刀不识砍柴功。”夏想淡而无味地说道,一点兴趣都欠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