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谏还没有想明白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情况的时候,一颗呼啸的铅弹命中了他的左臂。李思谏闷哼一声,登时他的半边身子都没了知觉,他感觉自己的手臂应该是断了。
这个铅弹的威力十分巨大,随着铅弹而来的冲击力,差点把李思谏冲的掉落马下,幸亏他绑在马鞍上的铁链帮助他稳住了身形。
但是他此时已经没有了攻击力,他的脸色煞白浑身虚汗直流,亲卫们发现了军主负伤后,立刻围拢在了李思谏的周围护卫着他。
夏侯皓月在阵后发现了定难军中的异常,他知道这一定是一条大鱼,于是他再次拔出横刀,对着渭州骑兵旅的骑兵喊道:“儿郎们这次又该咱们出击了,想要军功想要钱的就跟着老子冲!”
渭州骑兵旅的骑兵看到自家军主如此悍勇,他们也嚎叫着,再次开始了出击。
李思谏的亲卫护送军主离开的情形也早已落在了丁八道的眼中,他立刻命令火铳手重点照顾这个移动的中的活靶子。
渭州第三军中火铳手不过有十余人,许十三等十余人重点照顾李思谏的卫队,其结果就是没多少时间,李思谏的亲卫队就损失十几名好手。
他们不知道那些诡异的铅弹来自哪里,但是此时他们不得不用自己的躯体为军主挡住那些神出鬼没的铅弹。因为夏州军法严苛他们若不这么做,回去之后他们也是活不了的。
李思谏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意识也在流逝,他想再看看可是他提不起精神,只得任由亲卫护送他离开了。
夏侯皓月策马疾奔,带着两千士气旺盛的渭州骑兵,一路气势如虹不单杀伤敌军还大声喊叫:“定难军主帅被某渭州军射杀了,儿郎们快快随某杀敌啊!”
定难军听到渭州骑兵的喊叫后,他们开始觉得心慌了,再加上他们很多人都看到了李思谏差点落马的情景,是以他们心胆俱裂,想着主帅一死,他们哪还有什么斗志,所以就有人忍不住开始调转马头撤退了。
个体的逃跑对于人心涣散的军队是致命的,因为这个行为会传染,而作为大军的军官十分头疼这种现象,但是他们往往对于部队的溃败力不从心。
定难军的副军主乃是李思恭的(拓跋思恭)的家将,名叫邓员,他此次来就是因为李思恭怕李思谏年轻气盛做事不够周全,让这邓员前来辅助他。
可是如今这定难军的先是被渭州军缠住一顿胖揍,而军主更是被渭州军的流弹打的生死未卜,此时他也无计可施,只得喟叹了一声:“某夏州的基业经此一败,恐怕再难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了。”
邓员的哀叹并不能起什么作用,他只好跟在定难军的溃败洪流顺流而去了,而延州的卫**则是任他们自生自灭了,夏州做到这个地步,也算是仁至义尽了。没必要陪着卫**一起死。而且他们这次回去夏州后,要开始为夏州做准备了,他们知道,这帮渭州军很快就会到他们哪里去的。
曹如廷看到定难军弃城而去,他再看看己方的残兵溃将,他不禁哀叹起来,这是天要亡某曹如廷啊。也罢,不如一了百了吧。
于是曹如廷准备拔剑自刎,他身边的亲卫立刻围上来拉住了他,纷纷劝他留的有用之身图谋长远。
曹如廷其实也不想死,但是他此时觉得无法面对即将到来的渭州强军,既然亲卫们拉住了他,他也就顺坡下驴了。
身边的亲卫道:“曹大使不须如此,某等听闻这渭州吉王为人和蔼,只要大使愿意诚心归顺,想必那吉王也不会没有容人之量的。何去何从,曹大使还是早做决断吧。”
曹如廷看了看周围的亲卫,慨叹道:“也罢,诸位今日的恩义,某曹如廷记住了。你们去找了藤条绳索来,某去那吉王面前求降吧。”
夏侯皓月一直追击定难军去了,打扫战场的任务就只能落在了丁八道的肩上,他不断的下令吩咐兵士执行,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属下来回报了卫**节度使乞降的事情。
丁八道一听这个曹如廷还挺会挑时候,双方打到这个地步了,你居然想起来乞降了,当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不过他们乞降也好,起码能省下一些火药和士兵的血汗。于是他吩咐自己的亲卫带着曹如廷去见吉王殿下,而他自己则开始准备入城接收的事情了。
李保等一众渭州高层没等到夏侯皓月大捷的喜讯,却等来卫**节度使的乞降请求,众人不禁哈哈大笑起来,这个曹节度使当真是个经不住敲打的货色。
李保挥挥手,对着张清平道:“这个曹节度使我就不见了,你去敲打他几句,然后让他到渭州当个平民好了。”
说完李保调转马头往延州城内奔去,这个时候,比起贪生怕死的曹节度使他更想看看这后世的革命圣地在唐时的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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