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桶里一动不动。应付这种场景,我很有经验。我知道,从他那个角度,是看不到我坐在桶里的身子的。我只能等,等姑母来洗手间,我才能趁着那个功夫把衣服穿上。
有脚步声传来,但没有说话。我哀叹一声,今天好巧不巧都碰上了。
报纸被戳开了另一处,另一双年轻一些的眸子也在朝里张望。这个是我名义上的表哥。
我想,我这样水深火热的处境,姑母一定也是知道的,她以前也不是没有碰到过,除了心情好的时候提醒我自己多小心之外,对于他们父子两,她一句重话都不敢说。
姑母当年义无反顾的跟着姑父走,当年就被姑父家嫌弃,说她不能生育,让他们家绝了后。
姑母没有娘家的依靠,也不敢和姑父理论,渐渐的就越来越矮半截,直至于到了她开小炒店来维持一家人生计的地步。
姑父想过和姑母离了,再找个女人。但姑母苦苦哀求,姑父又习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东游西荡,也就没有狠下那个心,但整夜不回家是常事,不过怪的是,一直也没听说外面的哪个女人给他生出过孩子。
他们结婚后的第十年,姑母和姑父的弟弟商量,让他把家里的次子过继给姑父当儿子,几乎花光了姑母那么多年来的所有积蓄,他们总算是答应了,就是我名义上的表哥。
表哥很得宠,姑父平时不管教他,要钱拿钱,要什么给什么,他在姑父面前还算听话,但对姑母却是极尽嫌弃,连带的,对于我也就没什么好脸色,打或骂都再正常不过。从年初开始,他好像又变了种花样来欺负我,在我洗澡的时候躲在外面,或者在我睡着的时候跑进我的房间。有次这种恶趣味被姑父发现了,他非但没有制止,还和表哥一起,两人似乎找到了乐趣。
姑母很久都不过来,我只能大声的喊她,喊到声嘶力竭的时候,她才骂骂咧咧的过来了,我也才能自桶里起来,套上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