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一抖,铲子差点掉在地上。又是孟倾,所有人都觉得孟倾和他最相配,却没有人真正知道他心底的想法,那个一直住着不肯挪位的人是秦无霜,孟倾又能怎么样?我,又能怎么样?
叶清朗说,我乐意!有话快说!便听赵艇抱怨,你每天准时上班下班,跟国家公务员似的,可苦了我,每天被一堆琐事缠身。
叶清朗说,谁让你当甩手掌柜当习惯了,现下正是好好历练的时候。待明年,分公司开了之后,总公司可就只有一个人打理了。
我听得越发惊奇,叶航要开分公司?什么时候的事?还是明年?他的分公司选址在哪里?明年我正好要报考外地的大学……
做好饭叫他们的时候,两个人正在书房里讨论什么,只听见赵艇说了句,既是你的选择,我支持你便是。
叶清朗靠在椅背上,双腿交叠着,斜睨了赵艇一眼道:“你呢?和秦小朵还是没进展?”
赵艇叹了一声,说她一直躲着,拿她没有办法。
叶清朗说,那就多点耐心吧,外面那些你收一收,她迟早会相信你的。
倒是难得听见两个人在家里聊私事,我敲门打断他们,说饭做好了。赵艇笑着道:“小丫头,你现在竟有几分贤妻的样子。”
我看向叶清朗,他没有纠正,也看着我笑,一手搭在我肩上,半拥着我去了餐厅。
因为这个小小的举动,我连着几天都神不舍舍,不住的猜测着叶清朗究竟是什么意思。可思来想去,却又什么结论都没有。
这天沈迁悠约我去逛街,想着叶清朗的生日也要到了,便打算给他买样生日礼物。和沈迁悠逛了几条街,都是一无所获。
沈迁悠倒是选了一对蓝牙耳机,说要送给徐远。她和徐远已经开始交往,两个人甜甜蜜蜜的,让人好不羡慕。
逛累了,找了间休闲吧。沈迁悠问我要买什么,我说不知道。她打量着我说,送袖扣吧,不会显得幼稚。我诧异的看着她,沈迁悠顶了顶我的手臂:“好啦,别瞒我了,你那面瘫侄子嘛。”
我咬了咬唇,沈迁悠什么时候知道的?
便听从了她的建议,去了一家百货商场,挑了一款银色的袖扣,付钱的时候微微心疼了一下。叶清朗其实给过我一张卡,只是我用钱的地方少,也一直没有去查过里面有多少钱。毕竟自己没有赚钱,在花钱的时候便感觉到心疼了。
沈迁悠说这个好看,他一定会喜欢,然后,凑近了我问:“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
“什么?”她的问题我答不上来,我们从没有开始,即便我觉得暧昧的那几次,于他,也不过是家人之间的关怀。
“我喜欢他,其实是件很荒唐的事。”我叹了口气:“如果可以控制,我希望我喜欢的是别人。”
沈迁悠揽着我的肩道:“感情哪里是能控制的。不是有句话叫*对了是爱情,爱错了是青春吗?即便再荒唐,你也动了心,忠于自己的感情从来就没有对错。”
我侧过头去看她,沈迁悠朝我点头道:“我支持你!”
我笑了笑,有一个人支持,总比自己独自忍受、独自压抑、独自猜测、独自伤心来得好。
说笑着乘手扶梯下楼,经过一间珠宝柜,听得有人叫我。
田武微微圆胖的身子自柜台里走出来:“如依,真的是你?”许是因着叶爷爷的首肯,他对我倒是自来熟,把我当成了自家人一般。
田武硬要请我和沈迁悠喝咖啡,实在拒绝不了,便只得去了。
田武说是过来这边谈点生意,顺便到柜台看看,没曾想遇见了我们。又说一直让田信元带我们去家里玩,怕我功课太忙,一直也没去成。他越热情,我就越反感,但不能和田信元接近,和田武这样偶遇之后,于我而言也是一个机会。
我应付着,说改天得了空一定会去,又说像田伯伯这样真诚的人,朋友一定不少,才能把生意做得这样大。
田武笑着说哪里哪里,我别的不行,就喜欢交朋友。沈迁悠也接话道,田伯伯朋友的像册我们都看过,那本像册可厚了,真佩服您,人脉这么广。
田武被我们夸得不好意思,我趁机接话道:“田伯伯和前沐市博物馆馆长也认识呀?”
田武脸色微变,讪讪的笑:“嗯,杨馆长是鉴赏界的行家,最早以前做这行,我进了块原石,拿不准,还是请他帮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