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淡,我怎么没闻着?”
“废话,道爷我是修道之人,当然对这个味道很敏感。相信我,他身上绝对有香味,但是这种香味和我经常用的香还不太一样。”陈喜说道。
我摆摆手:“你太敏感了。金爷爷对我像亲孙子一样,他有事一定会告诉我的。我看天色也不早了,咱俩先在这老宅住一晚,明天我去找金爷爷问个究竟。”
陈喜见我坚持,也没反驳。我们俩简单收拾了一下房间,就住下了。
结果到了晚上,天气一凉,我手臂的伤就又发作了。开始还仅仅是有痛感,但是到了深夜的时候,随着气温的降低,这种疼痛简直无法形容。
我咧着嘴,感觉手臂就要断掉一样。
我不得不爬起来,我记得在村子里有一眼古井。那古井里的水冰凉刺骨,小的时候经常用那冰水来镇痛的。
想到这里,我甩着手臂,推开房门,去村子里找那眼古井。陈喜不放心我,也跟了出来。
夜里,村子一片死静,各家都熄灯休息了。
我们来到那眼古井前面,我突然发现,就在前方的一户人家居然还亮着灯。
这在到处一片漆黑的村子里显得格外突出。
我仔细辨认了一下,那户人家正是金寿山家。
金寿山的家,在这里算是比较富庶的,有砖石砌的围墙,在院子的前面有两棵柳树。这眼古井就在这两棵柳树的中间。
我告诉陈喜,亮着灯的就是金寿山家。
他点点头,低声说道:“我就说他有古怪,你还不信。走,进院子看看。”
我这时也忘记了手臂的疼痛,跟着陈喜,偷偷摸进了金寿山家的院子。透过窗户,我看到屋子里面有人影摇动。
我知道金寿山老伴早亡,子女都在外地打工,家里就他一个人。
从灯影上看,金寿山正在屋子里来回踱步,似乎心事重重。
来到金寿山的屋子前面,他家的窗子并没有关死。我偷偷推开了一个缝隙,从缝隙里往里看去。
金寿山正在地上踱步,并没有注意到我们这边。
过了不一会,金寿山猛地停住了身子。我心里一凛,以为他发现我们了。
金寿山并没有往这边看,而是从柜子里拿出了一沓黄符纸,在一个小盆里烧了起来。
火苗忽地燃起,我这才发现,在火盆前面的柜子上,居然供着一个牌位。还有几个陶瓷的罐子。
金寿山烧完了纸,有意无意地朝我们这边转过了头。我看到金寿山的脸,在火光的映衬下,面色铁青,面目竟有些狰狞。
我俩赶紧把头缩了回去。好在金寿山只是下意识的行动,并没有真正发现我们。
金寿山接着又拿出三支香,点燃之后,对着那牌位和罐子拜了三拜。陈喜看了我一眼。我点点头,他果然没闻错,金爷爷身上的佛香味,应该就是这个。
这时,不知道从哪里又吹过来一道阴风。那摆在柜子上的一个罐子,突然剧烈地抖动起来。
抖动的幅度很大,发出一阵急促的和柜子的撞击声。
金爷爷见了,神色大变,伸手握住了那个罐子,嘴里不住地念叨着:“水娃子,别闹了……”
我心里一动,水娃子是爷爷的乳名,村里已经很少有人这么叫他了。只有金寿山和他一起长大,一直这么称呼他。
可是那罐子并没有停止抖动,居然抖动得更厉害了。
金爷爷无奈,叹了口气,又说道:“好吧,我现在就带着他们过去。”
说着,他把那盆烧完了的抄起水壶,在那个纸灰盆里倒了点水。随后他捧起那盆,将掺了纸灰的水,咕咚咕咚一饮而尽。
随后,他把牌位和那些罐子装到了一个袋子里,背在身上。又从墙角拿了一样东西,走了出来。
我和陈喜赶忙躲到院子的角落,继续观察着金寿山。
金寿山来到院子里,我才发现,他手里拿着的居然是一个白纸灯笼。
我看了白纸灯笼,心里又是一惊。在我们这边,只有办丧事的时候,才会在门口挂上这样两只白灯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