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家那口子才是冤啊,他什么都不知道啊,都是被人害的啊……”二舅母喊得比她还大声。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大舅母双手叉腰,瞪着二舅母。
刘祥从鼻孔里冷嗤一声,一脸不屑地说,“你们家可不冤,那可都是犯罪分子,你要敢哭冤,那就上公安局上检察院去,别到我们生产队来闹事,我们刘家和你早就划清界限了。你们程家当初日子不是过得挺风光的吗?原来全都是违法犯罪赚来的,你们那时候也没少享福,我看你们全都是共犯,再为这种事到我们大目生产队来闹事,我就去举报你们,让你们一家全都和程龙一起被枪毙。”
刘祥当惯了生产队干部,说起话来自然有一股强大的气场,程招娣他们都被吓到了,就连二舅母都不敢说话了,哭声卡在喉咙里,半晌出不来,只有大舅母一个人还是不依不饶地哭着,“枪毙就枪毙,阿龙要是死了,我也不想活了,我就算化作厉鬼也不会放过你们这些黑了心肝的啊……”
“你这是铁了心要在我们大目生产队闹事了?”刘祥怒了,他要是会怕这么个乡野泼妇,那就白当了这么多年的生产队长,“去让人把这个泼妇捆上,送到公安局去,就说是抓到了程龙的同伙。”
程家的青壮年该被抓的已经被抓了,其他的三天两头被请去调查,妇孺因为没有下海,所以也没有请大舅母去过公安局,但是她每回见到家人一脸萎靡地回来,对那个地方也充满了恐惧,见刘祥似乎是要动真格的了,立刻就怂了,改撒泼为哀求,“刘队长,我求求你们帮帮我们吧,我们一家苦啊,现在连锅都揭不开了……”
“你家要是有困难就进去和长生好好说,别在门口大哭大闹,我把丑话说在前头,你要是再闹,我们一定把你捆到公安局去。”刘祥强势地说,吓得大舅母点头如捣蒜,敢怒不敢言。
刘天天很不服气,这个程家明摆着就是个烫手山芋,把他们赶出去就算了,刘祥还把他们往家里迎是个什么道理?
“祥伯,您就不能发话把他们赶出我们生产队吗?我们才不要这么一门亲戚!”刘天天见刘祥要走,扯住他的衣角低声问。
刘祥看着她,觉得这个小姑娘虽然和刘好好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又被她悉心调教过一段时间,但到底还是和刘好好存在差距。
“他们是你们家正经的亲戚,是你外公外婆和舅母,要不要赶他们走,认不认他们这门亲戚,是你们家的事儿,我可管不了那么多。祥伯劝你一句,做事多留一分余地,别把事情做绝了,否则对你们没有好处,有的忙固然不能帮,但接济人家一下,就算他们不感激你,外头的人也会觉得你们仁义,这一点可得多向你大姐学学。”刘好好做事向来是给一顿大棒再给一颗甜枣的,这一点刘祥都不得不服气,这些年也从她身上学到了不少。
刘天天和刘向上还是两个小孩子,就算他们比刘长生夫妇靠谱,但大人说话还是没有他们插嘴的份儿,被赶出来的两人只得坐在堂屋外的门槛上,一边听着屋里大舅母二舅母的絮絮叨叨和程家人的抽抽搭搭,一边想着刘祥刚才的话。<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