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杀温庭蕴,是想把温庭煜扶上世子之位听命于他?可是,真到了那一天,他又凭什么能够掌控温庭煜?要知道,那可是未来的怀安王,那是王爷!”
除了一国之君,谁能号令的动一个王爷为他效命?
冷荀别过脸去,“我只知道这些,而且最后提醒你一次,不要再跟先生作对,而且你现在也知道了,你救了温庭蕴,是真的坏了先生的大事!”
桑梓此刻心里乱的几乎已经无法思考了,一只手紧紧的抓着桌角,脸色发白,声音微微有些颤抖的问:“冷荀,你告诉我实话,当初桑家要出新后的谣言,是不是也是先生一手谋划的,为的就是要把我送回京城?
如果他要的是兵权,那么是不是要借我这颗要一心复仇的棋子,达到他扳倒姜泽的目的?”
“一些事,你自己心里清楚不就好了。”
桑梓头一次再冷荀的眼中,看到了同情。
浑身的力气像是骤然间被人抽空了一般,她微微弯腰,只觉得嘴里涩的厉害,苦的很,却忽然笑道:“凤凰于飞,翙翙其羽。维桑与梓,必恭敬止。受福无疆,四方之纲。穆穆皇皇,宜君宜王。好一段暗含玄机的预言童谣,桑桓肯接我回来,必然也是因着这个的缘故吧?怪不得当初我离开,他不曾有只言片语的挽留,原来如此。”
冷荀没再言语,只是掏出一个信封,交给一旁的简兮,然后冷漠转身下楼。
桑梓身体晃了晃,一只手死死的撑在桌上,才勉强站稳了。
她神情怔忡了许久,然后目光发直,摇摇晃晃的走下楼梯。
帝都的清晨,虽时辰尚早,可街上已经开始有了不少行人。
她走在人群中,时不时的被人碰的东倒西歪,却没有回头,一路往前走去。
简兮追上她,将冷荀留下的信封交给她说:“小姐,您看看这个吧。”
桑梓神情漠然的接过来,打开信封,见里面的信纸上,是枫墨白熟悉的字迹。
上面说姜泽的次子姜瑯,在西南那边,为捧一妓子毫掷万金,甚至不惜暗中挪用军饷……
桑梓看完,将手里的那张纸撕的粉碎,然后看着它雪片般被风吹散。
“简兮,我们回去吧,我忽然觉得好累。”
简兮跟在她身旁,小声劝道:“小姐,我知道您心里不好受,可是不管先生他有什么目的,他……始终是可以帮到你的。也许你不能接受他利用你的事情,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其实也算是一举两得吧?”
“简兮,你不会明白的。”
此刻就算听到他成亲的消息,也比她知道了真相要好受的多。
她心不在焉的走着,在巷尾的拐角处,却不留神撞在了一个人的身上。
原本只想低着头说声抱歉便离开的,谁知那人却伸手拦住了她的去路。
这样熟悉的龙涎香的味道,在这清晨凛寒的空气中,觉得格外清晰。
桑梓抬起头来,落入眼眸的,是一张英俊到让女人都心生嫉妒的面容。
只是他的神情看上去有些冷,往昔那双灼灼双眸,此刻更是有种说不出的威严。
桑梓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实在没有想到,这种时候,他会出现在这南大街的巷尾,难道他不用上早朝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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