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早在你与姚干商议着要冒险去偷看那试题以证实锦衣卫的探查是否有误时,早已被人盯上了。你也在那时便察觉到了有这么个人在旁偷听,只是因为与此人关系一向不错,才没有点破,是也不是?”陆缜继续往下说道。
魏承墨先是一呆,有些闹不明白陆缜为何会说这些,但随后还是点头应了下来:“大人你说的是,下官确实早就发现有人偷听了我与姚百户的对话……”
“那你说说,这个人又是谁呢?”
“这个……”魏承墨顿时语塞,实在有些跟不上陆大人的节奏了。
“你还记得当晚是谁一力劝说你把本官和锦衣卫都拖进此番事里的么?”陆缜倒是很有耐心,循循善诱地道。
魏承墨立刻会意,面上略作纠结后,便回道:“是徐有贞徐大人,是他一早就看出下官有些异样,所以便偷偷跟在了我后头,又把一切都听了去……”对于一个之前能把陆缜这个靠山随意出卖的人来说,此时让他为了自身安全攀咬徐有贞自然是没有半点压力了。不但如此,他还挺有举一反三的天分,还说出了些细节来。
他的这一反应自然是让陆缜很是满意了,而屏风后头的徐有贞却是听得满面惊怒,身子更是气得连连发抖。要不是他的嘴现在还被堵着,恐怕都要破口大骂外头这两人颠倒黑白,卑鄙无耻了!
这是完完全全的诬陷,而且居然还是当了他的面诬陷。一旦此事被报上去,并让人相信的话,便足以让人对自己生出怀疑来了。徐有贞很清楚,当别人知道有此一说后,便会对他的动机生出怀疑来,你既然早知道他们两个会去偷试题,为何一早不报,却要等到事发后再去叫人?
而更让他感到有口难辩的是,那日正是他去通知的孟庭月,然后后者才带人赶去把两人当场拿下。
不过很显然,陆缜并不满意于此,又继续说道:“你们被人拿下后,那徐有贞是不是又曾暗示过你,让你把一切罪名都往本官身上推,并且提到了他早在外头有了同党,能一举就把我这个所谓的幕后主谋给拿下定罪了?”
“没错,当时正是因为徐大人悄声跟下官说了这话,下官一时糊涂才会依照他的意思把罪名推到大人您的头上。他说刑部郎中刘慕青早就与他联手……”魏承墨的反应是越发的快了,陆缜只提了个开头,他就把整个所谓的“阴谋”都给顺了出来,别说屏风后的徐有贞了,就是陆缜也听得咋舌不已,这位还真有一手坑人害人的好本事哪。
不过这正是陆缜想要的结果,他便让对方把一切都说了出来,其中有什么破绽的,他才略作补充。直到魏承墨按着他的意思把一些嫌疑罪名都栽到了徐有贞的身上,并在供词上签字画押后,才命人将其带下去。
直到人被带离,陆缜才命人把早已气得满面铁青的徐有贞带到了面前,而后似笑非笑地对他说道:“徐大人,你刚才还想问我要什么证据,现在有了魏大人做人证,不知你还有何话说?”
在他说话的时候,徐有贞口中的破布终于被取了出来,他终于不用再呜呜地发声以为反对了,但还是先呸了几口,把嘴里的恶心感吐出来后,才道:“陆大人,你这是栽赃嫁祸,本官是绝不会心服的!”
“我可从来没有让你心服的意思,只是想让你把罪名认下来,并交代出你那些同伙的身份而已。”陆缜却不以为意地回道:“其实你自己也心知肚明,或许刚才魏承墨的一番话与事实有些出入,但你与人勾结欲陷害我的事实却是一致的。你可以选择不作交代,光是他的这份供词,也足以定你之罪了,只是让你的同党暂时逍遥法外罢了,与我也没有多少损失。”
见徐有贞继续沉默,他又道:“而且你想过没有,你那同伙就真那么好说话么?你就不怕他为了自保而对你不利么?”这话说得徐有贞面色又是一变,心里果然就生出了一丝恐惧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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