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金者,坚刚永久不坏之物;丹者,圆满光净无亏之物。老者所言金丹,乃是流传什广的修真一境,以致在民间也偶有传闻。
翁芝庭神色黯然:“晚辈心结不允,自弃归凡。”
常人听来,一问一答根本不知所云,但血罗宗的师姐弟二人直听得骇然惊悚,脑中嗡嗡作响。
老者星眸微动,超然的心境溅起了波澜:“当年你何等惊才绝艳,连老夫都自愧不如,心劫虽是难渡,但终有转圜之地,你又何须如此?”
翁芝庭撩袍拜倒:“晚辈明性自觉,摆脱困缚,已成定局,前辈不必挂怀。”
翁芝庭避而不答,老者三缄其口,最后抚心长叹:“地池绽秀喧早岁,澈玥耀琼巅。浥露严雪会真殿,弃道归人寰。可惜,你几尺潮泥堪不破,可憾,我闭府何久时已晚。皆是造化太弄人。”
“当年蒙前辈垂眷,得赐灵媒玉珏护身至今,本应衔(音闲)草以报,如今已是无能为力,只盼前辈早日得证大道,飞升成仙。”翁芝庭又一次叩拜于地。
老者手掌虚托,在翁芝庭周身化出一股无形的力道将他扶起:“飞升大道,你本有一线之期,老夫却无甚把握…如今无法强求如何,你无悔,便也罢了。只是你道基已毁,寿元无多,之后可有打算?”
翁芝庭盘身而坐:“晚辈本欲趁寿元尚在,寄性山野,逍遥了迹,无奈夙念萦心,终不得自在。不想再余生浑浑,才请前辈虚身至此,以求因果了断。”
“因果了断”,血罗宗二人听到此处转身就逃,在他们看来,所谓的了断,必然是让老者出手杀了他们,岂能坐以待毙。仅是转身的片刻俄延,全身忽热瘫如软泥,提不起一丝气力,先后扑倒在了尘土之上。第五湘见此,更不敢动作,只能忍痛以待。
仙袍复静,老者缓缓收回了手指:“因果了断,想必这因果中也有我吧…你且讲与我听,若虚身不及,我亲自去办。”
翁芝庭看了一眼已渐昏迷的云骞:“前辈,这个孩子曾于我有舍命之谊,此次又因我受难,重伤至此,若医治不当,只怕以后气脉有损,久病一生。我身上药石无多,还望前辈能出手施救。”
老者双瞳微光流转,倏而眉宇轻皱,将手虚按在云骞胸前,送出一股柔和的清辉将他笼罩,云骞只觉得周身充斥着一股难名的舒痒,不但疼痛渐消,神气也渐渐恢复,忍不住地伸个懒腰,发现脱臼的手肘已然归位,毫无察觉。
不过十几息的功夫,云骞伤痛尽复,神气洋溢地腾跳而起。他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的老者,跪拜道谢:“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老者点首算作回应,朝翁芝庭问道:“他与你可有渊源?”
翁芝庭摇头:“并无渊源,今日是第二次相遇。”
老者捻着胡须,沉吟不语,但翁芝庭脑海之中响起了老者的声音:“方才我探查之时,发现他神魂之中,隐隐有鬼气掺杂,应是先天遗患,即便无今日之伤,日后鬼气壮成作祟,他也难过中年。既然于你有恩,是否将此事告知于他,自己定夺。”
翁芝庭听得意外之事,回问道:“可有化解之法?此子算得上与我投缘,若能保他日后康健,也算弥补了我这次的亏欠。”
老者无奈道:“神魂玄渺,我对此道涉猎不多,不知根治之法。”
翁芝庭默然点首,思量后,朝云骞问道:“小骞,你今日遇险因我而起,理当由我而终,你可有难偿的心愿,此刻讲来,若能帮你,我定当竭力。”
云骞木然盯着虚空盘坐的缥缈老人,若说心愿,他自是有的,只是话到嘴边,却紧咬嘴唇,垂手不言。翁芝庭拍了拍云骞肩膀,半开玩笑地说道:“面前的这位老人,可算得上你所说的仙人。只不过当年欠了我好多银子没还,所以即便我做不到,他老人家也是可以的。”
老者阖目捻须:“人情还在你身上,或是他身上都一样,你且说吧。”
云骞赫然伏地,先磕了三个响头:“晚辈父母久病难愈,医石罔效,晚辈厚颜想求请大德仙人妙手济医。”
老者颔首问询:“嗯,还算知孝道,你且说说有何症状。”
云骞不敢含糊,将父母状况并上往日所见如实相告,老者星目微开,又看了眼云骞:“如此。你父母之病,根深蒂固,难作拔除,不过十几年的阳寿我还是保得住的,你可愿意?”
眼前的老者是云骞所能见过的最不可思议的人,连他都说父母的病治不好,不由得心沉似水。现下机遇难再,云骞低首跪拜:“晚辈愿意,拜谢大德仙人。”
老者转头看向瘫在地上的血罗宗二人,并指虚招,两道明光从二人身上窜回老者手中:“你们两个过来,还有你这个丫头。”连着第五湘也吩咐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