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金风习习,秋意绵绵,落叶缓缓,云淡风轻。
清晨时分,大庆殿外、宫门外,皇宫禁军甲胄齐全,威风凛凛,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戒备森严。大庆殿门外旌旗猎猎,仪仗森严。
“陛下驾到!”
大庆殿内,文武百官身穿朝服,站在大殿之上。宦官喊声之中,身着礼服冠冕堂皇的大宋皇帝赵扩庄严肃穆,在御座上就座。
“臣等叩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礼乐响起,身着朝服的各级臣子山呼万岁,一起行礼。
“众卿平身!”
赵扩脸色煞白,瘦骨嶙峋,似乎一阵风就能把他吹倒。
“太子殿下驾到!”
鼓乐齐鸣,宦官引着一身盛装冕服的赵竑进了大殿,一直到了赵扩的龙椅御座前,正对着御座上的赵扩。
“臣赵竑见过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赵竑郑重其事,向御座上的大宋皇帝赵扩行礼。
赵扩瘦削憔悴,纸片人似的,看起来真让他心惊。
赵扩这健康状况,能坚持到他从金国回来吗?
“太子平身!”
赵扩强打精神,轻轻点了点头。
“鞠躬!”
站在赵竑旁边的赞礼官高声喊了起来。
赵竑肃然,一拜再拜。
承制官向赵扩跪下承制,然后起立,面向众臣,大声喊道:
“有制!”
“跪!”
赞礼官应声大喊,赵竑跟着跪下。
这些礼仪,他已经练习过,虽然多了些,却不繁琐。
接下来,也是最重要的,就要是册立皇太子了。
赵竑按捺住心头的悸动,控制住身子的发抖。
今天的他,恐怕是世界上最帅的男人呢!
“昊天皇命,皇帝诏曰,皇子赵竑为宗室首嗣,仁厚温良,天意所属,谨告天地,宗庙,社稷,授以册宝,立为皇太子,正位东宫,布告天下,咸使闻之!”
果然,宰辅史弥远站在赵竑的身前,宣读起册立策书来。
赵竑恭谨异常,唇角却微微上扬。
这个史弥远,此刻的心情,恐怕是百味陈杂吧。
他对自己,真的会放下以往的龌龊吗?
史弥远宣读完毕,把诏书交给赵扩近侍,站到一旁。
“太子,接玺绶!”
赵扩近侍李顾手持太子玺绶,神情庄重,交给了赵竑。
“谢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赵竑再次肃拜,三稽首,接过了太子玺绶。
这一刻,他就是光明正大的大宋储君了。
在和杨皇后、史弥远等人的博弈中,他终于挽回了也许聊胜于无的一局。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群臣一起恭贺,山呼万岁。
“大礼既成,舆情交庆。宜敷霈泽覃,被万方所有。合行事宜,条列于后,罪无大小,咸赦除之。”
赵扩满面笑容,宣诏大赦天下。
真德秀、魏了翁等人上前恭贺,都是心头宽慰。
储君之位已定,赵竑成为太子,大事可为了。
现在,就看金朝出使是否顺利了。
仪仗鼓吹,百官拜送,赐赏之物和东宫玺绶被抬入东便门外的东宫。而赵竑,还要到中宫朝谢杨皇后,拜谒宗庙、敬告祖宗,完成其余的仪式,才能正式成为太子。
南宋皇宫的坐南朝北,宫中正殿为大庆殿,又名崇政殿,是举行大典、大朝会之所。
大庆殿东西两侧设朵殿,是皇帝举行仪式前休息之所,后改为延和殿,供皇帝便坐视事,即为便殿。规制简朴,如常人所居。垂拱殿是皇帝处理日常政务、召见大臣的地方。紫宸殿用作皇帝祝寿的场所。集英殿则是策试进士的地方。
内朝宫殿有十余座。勤政殿、福宁殿是皇帝的寝殿。慈宁殿是皇太后起居的殿宇,仁明殿则是为皇后所居。
至于太子的东宫,并不像历史上的一样在皇宫外修筑,而是在皇宫内,和皇帝、皇后的宫室联为一片。
这也省去了上朝、觐见的时间。
“臣赵竑叩见娘娘!”
在这个敢矫诏诛杀当朝宰辅的狠角色面前,赵竑可是一点也不敢大意。
可是,在杨桂枝面前自称“孩儿”,他一时还做不到。
“太子起来吧。”
杨桂枝阴柔的声音响起,她眼睛抬了抬,面无表情。
“太子以后勤勉做事,多为陛下和朝廷分忧吧。”
“多谢娘娘教诲。臣必当尽心竭力,不负娘娘教诲!臣告退!”
赵竑面色温和,态度谦恭,迫不及待就要离开。
说实在话,他不想在这待一秒钟。
“太子,外面小报上那些无中生有的事情,都是你在背后推波助澜吧?”
周围没有人,杨桂枝喊住了赵竑,她端起茶杯,轻声细语。
“皇后娘娘说的什么?臣不懂娘娘的意思?”
赵竑不由得一惊,停下了脚步。
无中生有?哪一件事无中生有?那可都是历史上实实在在发生的事情!
“济国公,你的目的已经达到,都当上了太子,还在装神弄鬼。”
杨桂枝看着赵竑,微微一笑,眼神讥讽。
“小报上说你当了四年多皇子,也没被立为太子,这是背后有人阻挠,兴风作浪。这个兴风作浪者,不会是老身我吧?”
提到了小报上的事情,杨桂枝眼中寒光乍现。
“娘娘说什么,臣实在是不懂。臣当了四年多皇子,这是事实,无需置疑。至于背后是不是有人阻挠,娘娘多心了。”
即便是知道自己大舅子背后操作,但赵竑绝不会嘴上承认。
“做了又不敢承认,算什么?是不是有些下作呀?”
杨桂枝冷冷一句,目光中满含不屑,还有一丝无法掩饰的怒气。
“实话实说,老身并不喜欢你。要不是看在官家的面子上,你这个储君,哼!”
赵竑看着杨桂枝一张冷酷的老脸,心头的怒火,一下子被激发了出来。
那种傲慢和鄙夷,让他莫名想起了自己前世那些屈辱的经历,立刻是忍无可忍。
杨桂枝,不过一后宫之主,凭什么对天下事指手画脚、阴魂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