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儿呢!”大娘朝外喊了一声道,接着又看向连幼梅道,“这些天,夏穗不知道咋了,黏人的紧。”
“闺女是娘的贴心小棉袄,心疼你呗!”妮儿打趣道。
“这倒是!”连幼梅认同道,如果不是夏穗抱不平,大嫂不可能闲下来。
“贴心?那丫头让我少操心就中了,你瞧瞧!拖着人家成天,使唤着人家成天……”大娘数落道。
姚夏穗踩着尾音进来,“娘,您就不能少编排我的不是!”她一欠身做到炕上,“他愿意的又不是我逼的。”
“你这死丫头你就作,等人家走了,我叫你哭都找不到坟头。”大娘气愤道,“看见你真是气都不打一处来,你说你这脑子里到底想点儿啥,成天到底那不好,哪里不够好啊!他要是做了俺的女婿,俺天天给他杀猪宰羊吃。”
“噗嗤……”妮儿笑了起来。
“娘……就是您一直这么逼我,本来想结婚来着,叫您天天唠叨着,也给唠叨没了。”姚夏穗胡言乱语道。
“你这丫头,找揍不是,居然怨在俺头上。”大娘气得也不管这是在谁家了。这巴掌啪啪地拍在她的后背上,边打边说道,“觉得有本事就干出点儿名堂来,你要真是出类拔萃的女人爱干什么就干什么?俺们都由着你胡来,这天才都是行为怪异,跟疯子似的,俺也就放弃了……”
穿的厚,只听响声不小,倒真没打痛了。
“噗嗤……”妮儿抿嘴偷笑,这天才跟疯子可不就是一线之隔嘛!
“你算什么?你什么都不是,你在别人眼里只是个名小卒,什么都不是。”大娘气哼哼地说道。
“大嫂,大嫂。”连幼梅和妮儿赶紧拉着大娘的胳膊道,“大娘,您没听明白吗?夏穗姐不是不喜欢成天哥,已经有了想结婚的意愿了。”
大娘顿住手,累的呼哧带喘的,还不忘仔细琢磨一下她刚才的话,食指戳着她的脑门道,“你真是头倔驴,真是牵着不走,打着倒退。”
连幼梅说道,“夏穗,说句实在话,结婚多好啊!这两个人生活总比一个人过好啊!一个人多孤独啊!现在因为年轻,又有工作,所以可能觉得没什么?可等回来我们都老了没了,你不会老吗?年龄不会长吗?你在这么过五年,十年你就知道了,人家都成双成对儿的,别的女人有丈夫和孩子,有温暖的家庭。可你呢!你回到家,连个开门迎接的人都没有,冰冷的四壁,真是凄凄惨惨戚戚,还要自己开灯,哎呀!只要这么想想,我都觉得可怕,你怎么会喜欢过这种日子啊!真是想不明白。”
“瞧你小婶说的多好啊!你为什么不回话。”大娘着急地问道。
“好了,好了,你们就别逼我了。”姚夏穗不耐烦地说道,“我不觉得结婚有什么好的,虽然结婚被你说的天花乱坠的。可是我并不觉得结婚就是踏上康庄大道了。”
“女人结婚才算成熟!”连幼梅劝道。
“反正被你们强迫,我是不愿意结婚的,结婚这种行为本身就挺傻的,而我却因为年纪大了,被家里人强迫结得婚,你说这不是可笑吗?”姚夏穗气哄哄地说道。
“哎!夏穗,这是尽孝!”连幼梅说道。
“我不愿意尽这种愚孝!”姚夏穗随即就道。
“你这丫头,你这丫头……”大娘围在炕上找笤帚疙瘩。
“娘,娘,修远哥回来了。”姚墨远在院子外喊道。
屋子里的火山爆发的气氛因为姚墨远的一句话,消失的影踪,大娘不找笤帚疙瘩了,趿拉着鞋,颠颠儿的就跑出去了。
“娘,儿子回来了。”一身迷彩军装,晒的黝黑的姚修远站在堂屋前笑道。
“真的是修远,你回来也提前吭一声。”大娘笑道。
“这不想给您一个惊喜吗?”姚修远倾身上前笑道,“娘,这么久没见,您看我结实吧!”
“你这小子。”大娘拉着他进了堂屋,“进来,外面冷。”
“娘,这是小婶家。”姚修远道。
“瞧我!叫你姐给气的。”大娘拍了下自己的额头道。
“在这儿不也一样。”连幼梅出来道。
“不了,回家。”大娘拉着姚修远回了家。
姚修远回来,一下子冲淡了大娘的注意力,再没人逼姚夏穗结婚了。
大家都围着姚修远问东问西的,“小子不错嘛!入伍三年又成了连长了。”姚清远拍着他的肩头道,“咱家这升官速度都坐着火箭呢!”
“不是坐火箭,是有原因的。”姚修远接着又道,“这不运动结束了,就开始秋后算账了,部队这些日子正在清查‘三种人’,并非是军队主导,只是地方在清查中牵涉到部队人员,部队要进行配合。我们部的一个营长68年入伍的,入伍前在地方参加了红卫兵派性斗争,可能是造反一派。这位同志比较有能力,能当上造反头头都非等闲之辈,入伍不到十年就当上了营长,是团里比较年轻的营职干部,由于地方找来了,部队只好对他采取了转业处理,但并没有受处分。不过很可惜,照着他的上升势头,前途没了。”
毕竟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大家只是唏嘘一下,徒留一声叹息。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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