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番话,群臣们明白,栾奕其实心里已经有了中意的国号。便问:“以陛下之意,当以何为号?”
“神圣华夏帝国。”‘神圣’自不必说,未来的国家仍将旗帜鲜明的以圣母教为指导。至于华夏……《左传定公十年》曰:“中国有礼仪之大故称夏,有服章之美谓之华”。《书经》曰:“冕服采装曰华,大国曰夏”。《尚书正义》注:“冕服华章曰华,大国曰夏”。从字面意义上理解,“华”字有美丽的含义,“夏”字有盛大的意义。确实可以展现出大国风度。
“好个神圣华夏帝国。”荀连连点头。
郭嘉乐开了花,“就他了!”
商定完国号,接下来是年号。在这方面栾奕不准备推陈出新,而是要继续沿用圣元纪年。
文武百官和各地百姓用惯了圣元纪年的月份牌和台历,自然不会反对。反正圣元年代虽从汉献帝时期便已开启,但真正的开创和奠基者终归还是栾奕。沿用下去无伤大雅。
除了国号,栾奕还提议将神圣血红十字大旗定为国旗,赤金圣母女娲象定为国徽,《唱一首天上的歌》定为国歌,将由栾奕作词、蔡琰谱曲的新歌《精忠报国》定为军歌。
对于这些问题,满朝文武摆出淡漠的模样,连道:“一切全听陛下做主。”
栾奕见百官对国旗、国徽、国歌不屑一顾,告诉他们不要小看这小小一张布、一块徽、一首歌,这些事物虽小,起到的作用却功在千秋。
自古以来,华夏文明提倡家、国、天下,家字居先,国自家后。之所以如此,有一点原因至关重要。那就是在百姓看来,家是实的,国是需的。家切切实实摆在眼前,不大一方院子,院外不远处几亩薄田,年迈的父母,嗷嗷待哺的孩子,还有热炕头的婆娘,在这些元素的共同拼合下,家这个词汇被充实起来,看得见,摸得着。
与家相对的,国则是虚无缥缈的。对于一名普通百姓而言,他不知道国有多大,或者说在他心目中国实在太大了,大道无边无际,大道让他觉得渺小,以自己的微薄之力不可能为这么庞大的载体做出任何贡献,于是他选择无视“国”的概念,把心思都放在经营自己的小家上。
这样的思维换做是谁都在所难免,却也是身为执政者的栾奕不希望看到的。
所以,为了扭转百姓的固化思维,为了让百姓心中的家国,变成国家――有国才有家。
栾奕要通过设立国旗、国徽、国歌、军歌的方式,让“国”的概念在百姓心中充实起来。让他们知道城头插着国旗、飘扬着国歌旋律的地方便是神圣华夏帝国的领土,让他们知道挂着国徽的建筑便是华夏帝国的官署,在这些地方,华夏帝国的军队将誓死捍卫他们的权力和财富,华夏帝国的威严神圣不可侵犯。
同时,栾奕还要让华夏境内各地官署和教堂在显耀位置挂上大幅《圣神华夏帝国》地图,让百姓知道华夏的界碑并非在天涯海角,而是触目可及的边疆,任何人做出的哪怕微弱的努力,都会为华夏的强盛起到巨大贡献。
说完这席话,栾奕吧嗒吧嗒干裂的嘴唇,抿了一口茶。
高台下的文武则呆愣愣看了他半晌,齐齐跪地,山呼“陛下英明”。
接下来,栾奕又与群臣讨论了皇帝、文武百官以及百姓自称的问题。自秦代以来,华夏各地各阶层的人自称词汇缤纷复杂,比如皇帝自称为“朕”,诸侯、王则称孤道寡,下臣对上臣称下官,上官对下官自称本官,百姓中武人多道“某家”,文士多谦称“在下”。此外,还有“咱家”、“不才”等等。
如此数量众多的自称既显得混乱不堪,又借称呼体现出人的出身和等级差异,与圣母教平等、友善的观念背道而驰。所以,栾奕决计将之取缔,自神圣华夏帝国开朝以后,由他以身作则,日后无论百姓是士、农、工还是商,一概自称为“我”。
百官不解问:“陛下为什么单选一个‘我’字,而非其他?”
栾奕笑了笑,道:“‘我’字,左边一个‘手’,右边一个‘戈’。字面意思为左手压住右手的戈,既表示了礼遇,又体现先礼后兵的含义。我之所以选这个字为自称,为的就是提醒天下百姓,帝国以刀戈立国,未来还需要刀枪来守卫国土,所以在修文筑德明礼的同时,切莫失了野性。”
众文武连连点头。荀道:“明日我便拟制,陛下过目后便可昭告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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