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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 同是天涯沦落人(1 / 2)

 <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不过和宇文轩共事了这么多年,叶狼齿对他的脾气很了解。光是看看他现在的那张臭脸,就知道现在最明智的做法就是跳过去直入正题,要不然自己可有的罪受了。

想到这里,叶狼齿正容说道:“大将军,乞河部落,派人来了。”

“他们还没跑?”宇文轩眉毛一挑,问道。

“属下也觉得很奇怪,昨天晚上我们这边打得火热,乞河部落离得那么近,肯定知道鱼梁晟这里发生了战事。偏偏他们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一兵一卒都没有派过来。也不知道他们心里打的什么算盘,鱼梁晟的十二万人都已经被我们给打得七零八落落荒而逃了,他们却还是赖在这里不走。”叶狼齿也满心疑惑地说道。

“或许,他们是贼心不死吧!”宇文轩说道。

“就他们?”叶狼齿却是一脸的不屑,“我现在手底下虽然只有两万人,还有千来名伤兵,但也不是他们这帮狗崽子能够招惹得起的!乞河部落的兵是个什么货se我一清二楚,别说是三万,就算是再多一倍,也休想在我面前得瑟!”

“老狼啊,你这个轻狂劲儿还在,年纪这么大了,要懂得谦虚!”宇文轩却冲着叶狼齿摇了摇头。

“年纪大怎么了?难道就只许他们小年轻年少轻狂,就不允许我说几句豪言壮语了?我说的是事实嘛,要不咱们现在就点齐兵马跟乞河部落的三万狗崽子干一架?”叶狼齿跃跃yu试地说道。

“人家都派人来了,又没跟你打,先礼后兵,你还能不给人个面子?打打打,你就不能有点创意!”宇文轩奈地摇了摇头,心里面的沉重感,总算是被叶狼齿的这几句话给减轻了一些。

叶狼齿所谓地笑笑,他之所以这么凑趣地说也是故意为之,宇文轩内心的沉重,他能感觉得到。

笑完了,宇文轩冲着叶狼齿挥了挥手,一句话都没有说,就向着门口走去。

“大将军,我还没说完呢,你知道他们的使者在哪里吗?”叶狼齿惊讶地问道。

“我知道他们干什么?他们又不是什么绝世美女,我忙得很,可没有那个兴趣见他们!”宇文轩头也不回地说道,人已经走到了门口。

“不是吧,大将军!”叶狼齿惊呼道,“你不见一见他们?直接就开打?”

“打不打的看你,我怎么知道?”宇文轩已经伸出手去,把门帘掀起了一半。

“你什么意思?”叶狼齿听出来有些不对了。

“这是你的地盘,他们要见的人,当然是你,关我什么事?我只是因为别的事来看看云鹤,是私事。现在私事已经了了,当然要走了。你的事就不要拿来烦我了!”宇文轩一步跨出去,身后门帘缓缓落下。

“大将军,你又丢给我了?也太不负责任了吧?”叶狼齿终于听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仰天长叹道。

“这本来就是你职责之内的事,怎么成我不负责任了?少在我面前演戏,我的职责是在后方坐镇指挥。像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要是也要来烦我的话,那还要你们干什么?好了好了,我得走了,再见啊!”门帘落下,阻隔断了叶狼齿“幽怨”的眼神。

“那那小子怎么办?”叶狼齿最后喊道。

“你好好帮我照看着!要是他出了什么事,你就不用来见我了!”宇文轩不容置疑地回答道。

叶狼齿呆望着那已经回复平整的门帘,脸上的“幽怨”之se浓。

宇文轩走出门去,和叶狼齿的这一番玩笑,让他的心情又好了不少。

宇文轩刚走出去,一个枯瘦的身影忽然就在他的身边冒了出来,就好像一个幽灵一样,来影去踪的。

正是之前把萧云鹤带到这里来的那古怪老者。

“大将军,那小子已经跑出了军营,西北方向,要不要把他追回来?”枯瘦老者低声说道,神se木然,声音也和萧云鹤之前所听到的一样,就像是一个机械一样呆板。

“不必了,他……会回来的……”宇文轩脸上的轻松笑容不见了,意兴阑珊地叹息道。

虽然没有说名字,宇文轩也知道他说的是萧云鹤。

再度想提起了萧云鹤跑出去的时候,他脸上的愤懑悲伤,宇文轩的心里,又开始变得沉甸甸的。

“走吧!”宇文轩说道,转身就向一旁走。

那枯瘦老者紧跟在后面,他慢悠悠的样子一点都没有宇文轩前面龙行虎步迈的步子大,但却一直跟在宇文轩后面不远不近的距离,一点都没有被落下。

两个人骑上了马,一路畅通阻地走出军营,很就马加鞭地奔出了军营。

但是走出去没有多远,宇文轩却突然一勒马缰,骤然间停了下来。

他骑坐在马背上,扭过身,目光向左侧的一座大沙丘望个不停。

身旁的老者也跟着停了下来,却没有问为什么,只是把身躯伏低,枯瘦的身躯上,却隐隐浮现出惊人的气势。

“大将军……”等待了许久不见宇文轩有什么动作,枯瘦老者忍不住问道。

“走吧!”宇文轩却把头一摇,转回身,一挥马鞭,胯下战马如离弦之箭飞奔了出去。

在那座几十米高的大沙丘背后,躺着一个人,那是萧云鹤。

隔着厚重的沙丘,宇文轩依然发现了他,而萧云鹤,也从马蹄声中,分辨出了是宇文轩两人。

但两个人就隔着一个沙丘,却谁都没有翻过去和对方相见。

宇文轩不过来,是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做法,深深地伤害到了萧云鹤看似坚强实则脆弱比的内心。现在最好的处理办法,就是让萧云鹤自己一个人静静地呆着,相信时间,会让他明白自己的苦心的。

而萧云鹤不过去,则是因为,他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应该以什么样的态度来面对宇文轩。

在萧云鹤的心目中,宇文轩的地位仅次于师父苏流沙,他对他也是发自内心的尊重。但是现在,他却不知道自己是该继续像以前那样尊重他,还是该按照自己现在的心情去恨他。

他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自己的师父,还有宇文轩,只要一谈到自己的父母,马上就会避开,不管自己怎么追问怎么哀求他们都不肯多透露一个字。

自己的母亲到底是怎么死的?自己的父亲是谁?他们两个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师父苏流沙,还有宇文轩,他们两个和自己的父母之间,又有什么样不能说出来的秘密?

他们什么都知道,却一个字都不愿意跟他多说。只是语焉不详神神秘秘地告诉他,一切都是为他好,可是他们越是这么说,萧云鹤就越觉得心里愈加愤懑。

“如果真的是为我好,那就应该把一切都告诉我啊?从小到大,我什么苦没有吃过?还有什么事情,能吓得住我?我只是想知道我的父母是谁,他们是什么样的,这个要求,难道很过分吗?别人父母双全家庭美满,我什么都没有,连一点念想都不肯留给我吗?”

萧云鹤仰面朝天躺在沙丘表面,两眼呆望着蔚蓝se的天空中白云朵朵,却一点都没有欣赏这种风和ri丽天气的心情,只是满心中气郁难平,越想越是悲伤,越想越觉得孤独助。

他就这么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望着天空,看着天上的白云飘过来又飘过去,看着天上的太阳从东边一点点移动到头话的时候也没有了那么多的顾忌。明明心里已经悲伤愤懑得要死要活了,居然还能说得出这么轻松随意的玩笑话来。

明明两个人之间才不过认识几天,却像两个相识多年的老友一样,萧云鹤不想见到宇文轩和其他人,但是此刻见到宋青衣出现在自己面前,他却一点都不反感,甚至还有一丝淡淡的喜悦。

“你就不能正正经经地说话吗?”宋青衣黛眉一蹙,轻嗔道。

“那好,就说点正经的!说吧,你偷偷摸摸地躲在我身边,想要做什么?该不会是想要来刺杀我吧?”萧云鹤难得地笑了出来,嘴里说着正经,可是从语气里根本听不出有一点正经的样子来。

“谁偷偷摸摸的了?我平时就是这么走路的,是你自己反应迟钝,让人靠近了还没发觉。一点jing觉xing都没有,今天这件事正好给你提个醒,要是我真的是来刺杀你的刺客,你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宋青衣纠正道,语气虽然装得冷冰冰的,但是从她那双不会说谎的明眸深处,萧云鹤却能看到里面隐藏的欣喜与关切。

萧云鹤当然知道这种眼神意味着什么,不敢再往下扯下去,当下岔开话题说道:“好吧好吧,多谢宋大小姐的言传身教了!不知深夜来访,有何贵干?”

“现在是深夜吗?”宋青衣仰天看了看,虽然是夜里没错,但距离深夜还有一段很长的距离。

“呃……”萧云鹤的额头有冒冷汗的趋势。

看着萧云鹤难得一见的窘态,宋青衣的眉毛和眼睛,却慢慢地弯了起来。

“对了,昨天晚上,你是怎么回事啊?我不是说让你留在那里等我吗?怎么我一回来,你就不见了?连招呼也不打一个就不辞而别,也太不够朋友了吧?”萧云鹤忽然想到了昨晚上没有从云瑶嘴里问出来的疑问,现在正好拿出来帮自己解脱困境。

“我和你……是朋友吗?”宋青衣长长的睫毛闪了闪,中间停顿了一下,问道。

“当然了,你和我,同生死共患难,你帮我我也帮你,这样还不算是朋友吗?这世界上我可没有多少朋友,你算是一个,是不是感到很荣幸啊?”萧云鹤假装没有听出来她话里面隐藏的深意,打个哈哈问道。

“朋友么……也许……是吧……”宋青衣的长睫轻颤,目光微微下垂,幽幽道。

萧云鹤不说话了,两个人一沉默,这气氛就变得有些怪异了。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为什么不辞而别啊?”隔了一会儿,受不了这种气氛的萧云鹤,又开口问道。

“跟着你的那个姑娘,没有告诉你吗?”宋青衣抬起头来,明眸中已经平静如镜湖。

“跟着我的姑娘?”萧云鹤一愣没有听明白,随即脑筋一转就想明白了,“你是说云瑶吧?她可不是跟着我的姑娘,你可不要乱说,要是让那位大小姐听到了,我就有得受了……”

“你好像很怕她?”宋青衣眨了眨眼睛,明眸中多出了几分笑意。

“我怕她?笑话!我是不想跟她一般见识!”萧云鹤底气不足地说道,“连古人都说,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我好男不跟女斗!像这种刁蛮任xing的大小姐,我是懒得招惹上免得麻烦,可不代表我怕她!这辈子,我萧云鹤可没有怕过谁!”

“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站在你面前的,好像就是一个小女子吧?你这么说,算不算指着和尚骂秃子呢?”宋青衣明眸中的笑意浓,却故作疑惑地说道。

“呃……这个……”萧云鹤干巴巴地笑着,“这个怎么能一概而论呢?她是她,你是你,你们两个完全是不一样的人,我只是在说她,可没有侮辱你的意思!”

萧云鹤忽然发现自己的口舌是越来越蠢笨了,不管是面对哪一个女子,他都有一种恨不得自己再多张上几张嘴的冲动。

同时他的心里还有些纳闷,这个宋青衣以前没发现这么能言善辩啊,以前自己还能用花言巧语哄骗她,可是现在怎么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了?她的词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锐利了?瞧这伶牙俐齿的,难道每个女人天生就是个好辩手?

初识情事的萧云鹤当然不会明白,当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有了感情,两个人再相处的时候,她的天xing就会不自觉地解放出来。

在萧云鹤的面前,宋青衣不用再给自己包裹上那层保护自己的冷漠面罩,她可以完完全全地表现最真实的自己,而不用有任何的顾虑。

在萧云鹤的面前,她不再是那个冷酷情杀人不眨眼的冷血刺客,而是一个会哭会笑有爱有恨的小女孩。而只有在萧云鹤的面前,她才会有这种褪去伪装的ziyou。

是爱,给了她这份安全感,可以让她在他面前尽情展示自我。还是因为萧云鹤给了她这种安全感,所以,她才会对这个男人产生了那种情感?

这个问题谁都说不清楚,就好像那个到底是鸡生蛋还是蛋生鸡的古老问题一样,没有人能够给出一个合理的答案。而在每个当事人的心中,或许都会有自己的答案。

“我跟她不一样,那你说说,在你的心里,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听到萧云鹤这么说,宋青衣又来了的兴趣,追问道。

“这个……”萧云鹤的额头上真的冒出了冷汗,这个问题,还真的不好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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