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初至贵境,明溯心中也曾念过以诗书博取名声。仗着腹中博闻强记下的数千篇诗词歌赋散文小说,想要在这个七言尚未兴起的时代大出一番风头,倒是不难。难就难在,诗作得再好,也不过是个文人谋士,哪里比得上亲率万骑驰骋沙场来得淋漓痛。慈不掌兵,同样,在那乱军之中,文弱之士也不过一介浮萍,刀戈所指,飘零凋落,即便是坐镇后军,也须溜得主公开心,玩转同僚关系,否则一切还是徒徒为他人作了嫁衣。
自己的命运自己把握,即便是做个逍遥自在的小诸侯,也要比那胆战心惊游走于朝堂之上安生得多。“我自横刀向天笑”,这才是明溯内心想法的真实写照。至于张、萧之辈,不过是应应景儿,临时拉来充一下门面,附加点名人效应,总比自个儿打肿了脸去充胖子来得强不是?
明溯这首诗篡窃了后世伟大的维志士、“戊戌六君子”之一的谭嗣同。只是,此时《后汉书》尚未出世,张俭、杜根二人事迹尚不能令世人熟知,自然不能随意剽窃,权宜之间,只得将二人临时换作了张良、萧何,这一改,却是比原诗为适合此时明溯的遭遇境地。至于为什么不自比韩信,这个正是那五六步踌躇间思索出来的结果:那韩王后来成了一大反王,若是将自己比了韩信,传到有心人耳中,岂不会给自己先行扣上一:文第一,武第二。这世间饱读诗书之士,何止千万,若是能够独创一种文体,即便留不了几篇佳作,也当为万世传颂。那赵郡丞与明溯相熟甚久,当初,作为上官,也着人好生打探过这个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属下的底细,对于邑西里人口中所称浸了一回茅坑醒了脑壳的说法颇多不屑,认为不过是乡野之人假托鬼神故弄玄虚之言,此时听了明溯这段话,突然心中有了顿悟,便有些坐立不安,目光不断游离望向那后院茅坑方向。
“你创的?”张邈却是不信,狐疑地上下打量着明溯:“倒是我眼拙了,还不知小哥儿姓甚名谁,又是谁家高弟。”
“大人,尔便是西位亭……假亭长明溯。”明溯还没想到怎么回答,赵郡丞忍不住在旁边接了一句。
“西位亭?明溯?”张邈事情繁多,哪里还记得这样一个小人物。
“便是大人口中所称数月三迁,不合礼数的那个……”赵郡丞也不知道当面应该怎么介绍,只得拿那当日之话来暗暗提醒。
“哦,你便是那将一群乌合之众操练成甚么先登军的那个亭长?”张邈却不是个糊涂蛋,延津、襄平二县跟在已吾后面冒功请赏,蒙蒙一般人还可以,想要忽悠过骑都尉出身,凭借马上武功当上这个太守的张邈,可是不太现实。那日,三县请功之后,张邈逐一召来三县之长,稍一盘问,便发现延津、襄平二县令言辞闪烁,疑点甚多,要不是后来已吾县长赵焉将明溯的功绩和盘托出,他差点一怒之下,以杀良冒功之罪砍了那两个窝囊废的项上人头。这也是为什么赵焉、黄裕能够火速擢升,那二县却只得了个安慰奖的真实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