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这是田畴立足徐山的第一战。那些附近胡人部落既然有胆子过来捡便宜,那就得有将性命全部留了下来的觉悟!
就在双方僵持在马场内外之时,那旁边主峰道中,却是急促地摸下了一支足足千五六百人的队伍。
“你们的妻儿老少都在里面,杀过去!”一堵上进入山洼的山口,随着鸣镐声响,田畴便不再掩饰自己等人的行踪,扬刀厉喝一声,转瞬,这些心急如焚的乌恒勇士便扑了进去。
鸣镐是一种射出时能发出声的响箭,这是西汉时期漠北冒顿单于的发明,在残酷的教育下,胡人养成了一种传统,鸣镐射甚么,其余士卒就必须射甚么,不射的处死。
当初,冒顿正是利用士卒对于鸣镐的盲目服从,将父亲头曼射死在乱箭之下,又把他的继母与弟弟同时杀掉,最终当上了“单于”,也就是匈奴语中的元首,建立匈奴汗国。
一听到鸣镐声响,里面的胡人首领顿时就怔住了。很显然,外面杀进来的也是自己的族人,若是对付里面抵御的汉人,这首领丝毫不会犹豫,可现在来的却是自己的同族。究竟是自己部落的援兵呢,还是主峰上面乌恒部落的守卫?胡人首领心中稍许迟疑了一下。
正是这个迟疑,将他送进了万劫不复的境地。与中原军队作战不同,胡人讲究的是气势。整整千余名乌恒部落的守卫拉长队伍分成了三个横排,一波一波地反复冲向对手的场面异常震撼,甚至是林中那些入侵的胡人还没搞清楚发生了甚么状况,自己的阵型就全部被后面上来的人直接打击崩溃了。
鲜血再一次染红了整片林地,空气中充满了血腥和痛苦的哀嚎。终于反应过来的胡人首领一脚将面前的士卒蹬倒了下去,回手又是一刀劈在了围攻过来的敌人肩上,正在此时,一枝羽箭突然从侧面飞了过来,深深地扎在他的右肩上面。
这胡人首领也甚是勇悍,见右手已经使不上劲,便扭身一转,左手一把抢过那死去的士卒手中的弯刀,笨拙地割向了旁边正悄悄放着暗箭的田畴。
“白痴!”田畴嘴边轻轻地吐出了两个字,脚下却是迅捷地往后一退,手中弓箭却是又射了出来。
不待这胡人首领左手弯刀掉落,旁边早有数十名杀红了眼的守卫冲了上前,狂吼之间,各种兵器交叉落了下来,不一会儿,一滩人字形的血泥留在了当场。
对于这些乌恒部落的勇士来说,林中的胡人再也不是他们的族人,敢于侵犯自己的领地的,那就是敌人。对于敌人,任何的手段都不能用残忍来形容,若不是情况危急,他们一定会选择将这个附近部落的首领生擒活捉下来,然后当众五马分尸,只有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才能彻底的发泄出他们内心的愤慨。
似乎是具有魔力一般,素来胆怯怕死的乌里行竟然奋力挥舞着手中的长戟,加入了搏斗的行列。内斗时,乌里行懦弱的被乌延踏在了脚下,可这并不能代表他就没有勇力。对付这些入侵的部落,为了维护自己自己作为一大部落之主的荣耀,乌里行浑身浴血,似乎一面旗帜般领着手下的勇士冲了上去。
田畴随手用衣袖抹了抹额间的汗水,抬头望着了一眼那生猛杀敌的乌里行,稍许皱了皱眉头,片刻,便又舒展了开来。乌里行的心思他很清楚,虽然说现在背后增加了一股势力,然而,这徐山毕竟还是他们乌恒部落的地盘,对于外敌,胡人一向是表现得十分团结,这是千百年来草原各个民族与大自然作斗争培养出来的精气神儿。
田畴并不担心乌里行会超出他的掌控,在他的计划之中,右北平的田家子弟除了迁徙到桃花岛的那一部分之外,很多青壮将会速地补充进来。有了这些长期生活在一郡之地的地头蛇的领导,就算乌里行心中有所想法,也只能永远埋在最深处了。
何况,部落的融合必然是伴随着数的血腥,一场场消耗下来,这些徐山中的勇士最终还能剩下几个,谁都说不清楚,各个部落混杂在一起,到那个时候,乌里行就真的成了胡人名义上的领袖,至于真正的话语权,当然牢牢掌握在食物链的顶端。
田畴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去脱离主公,自成一派。明溯的恐怖他是非常清楚的,这个少年若是真想除掉某个人,那是手段百出,不惜一切代价。田畴要的就是这样强势的主公,若不是汉人孱弱,自己的家乡又何尝会沦落到如今这副凄凉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