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那些惊魂未定的弓箭手方才想起了自己的职责,可此时明溯一行已经绕着城墙飞地消失在视线之中,那些弓箭手只得茫然地又将那疑惑的目光转向了城楼之中。
有了先前那人的前车之鉴,那落魄文士再是心急如焚,却也不敢随意地探头出去张望。
就在明溯等人绕过北门之时,那惶急的落魄文士终于想起来自己在城门里面还埋伏了千余人马,便手忙脚乱地吩咐放下吊桥,出去追赶。
当然了,他此时开的是南门,所以也只能徒自跟着马蹄印,环绕着护城河跑了半圈,然后才怏怏地回到城中另作计议。
虽然说没能顺利进入城中,可自己却是毫发损地绕过了雉县县城,明溯心中还是异常满意的。与先前惨烈的厮杀相比,这种绕着城墙转圈的作战方式还是比较适合这一小队披红挂彩的士卒的。
让明溯彻底地松了口气的是,过了雉城,一直赶到那南召亭舍,沿途都没有遇到哪怕是一丝的阻击。
看来贼人将重宝押在雉县,自己等人倒也算是阴差阳错地避开了一次战斗了。明溯开心地走进了那平静异常的南召亭舍中,却是迎面遇上了一个老熟人。
当初在雉县断案的时候,曾经有一个窑姐儿首告了啬夫的言而信,结果被明溯直接判决从良去做了平妻。就在这次明溯四面楚歌的亡命途中,这个曾经的窑姐儿却是有情有义地跑了出来,专程等候在南召亭中。
严格意义上来说,这妇人却不是一个人来的,就在她的旁边,明溯发现了一名局促不安的中年人。虽然说印象不是十分深刻,可明溯联系到面前的妇人,转念一想,便意识到了那人是谁。
还真是凑巧,南召亭便在这啬夫的管辖范围之中。至于这对秀逗的夫妇为何要赶了过来迎接自己,却是因为那雉县县令秘密派人给他传了一道口令。
不得不说这县令也是足够倒霉的,之前为了凑足给刘宏的孝敬,自己弄得是倾家荡产,这还不算,没想到仅仅过了不足一季,竟然治下又遇上贼人动乱。
那落魄文士在此地开馆教学数十年了,根基较深,平素与底层百姓亦是过从密切,先前伏牛山麓之中阻击明溯不成之后,他便悄悄地潜回雉县县城,骗开城门之后,引得周边各方徒众入内,现如今县令大人已经被困在了官府之中,至于那些可怜的守卒,却是连兵营都被占领了。
碍于自己的人身安全,这县令暂时法出面拨乱反正,可明溯万一在自己辖区出了事情也是不妙,所以他只得明面上对那些人多势众的贼人唯唯诺诺,暗地里却是派了亲信赶到南召,令那啬夫准备了些干粮供应明溯等人路上食用。本来啬夫还在犹豫,可那妇人却是将明溯视作为贴心人儿,就差没提着耳垂让那啬夫亲自下厨去准备食物了。
这不,为了防止自家男人半路上反悔,妇人便一路随行,一直赶到这南召亭中督促来了。
虽然说对于县令暂时从贼的行为大为痛恨,不过这种雪中送炭的事情还是大受欢迎的,尤其是明溯诸人现在是饥寒交迫,衣物甚么的坚持几天不换还能再挺挺,可肚子却不是那么好商量的。
得知了情况之后,明溯也不耽搁,直接让那啬夫领着手下将那些预备下的干粮搬了出来,绑在马背上面,又将亭中几匹驿马都征用了过来,稍稍解决了目前代步工具不足的问题。
当然了,南召是个小地方,想要请到医生为手上的士卒诊断却是不可能了,于是,明溯仅仅花了半个时辰停留歇息了一番,便马不停蹄地赶了出去,直奔尧山亭方向而去。
不得不说,明溯的小心谨慎还是十分必要的,到底是贼人大多都聚集在雉县,所以这后续的一路上,尽管零散阻拦的贼人还是层出不穷,可等闲百十人又哪里会放在诸人的眼中。
虽然说因为不断的骚扰,整个行程还是比较缓慢,可情等人却似乎是捞到了一个绝佳的表现机会。在两组人马的轮番频频发力之下,贼人不望风披靡,足足一天的时间,便被诸人消灭了累积将近千人。
就在方才,一对足足七八十人的贼人小股突然从林间扑了出来,还没等明溯发令,冷血便猛然迎了上去,长剑从肋下才抽了出去,对面一个惊慌失措的贼人已经手捂胸膛倒了下去。后面一个贼人见机不妙,便待往后逃去,不想旁边两个士卒却是陡然从冷血身后转了出去,其中一名士卒将手中长戟径直穿过那贼人的胸膛,另一士卒却是挥刀劈去了其半边身子。
就在刀光血影之中,那些装备简陋的贼人顿时惨叫连连,成片地倒在了血泊之中。明溯却是懒得去欣赏这副凄厉的杀戮场景,见冷血已经控制住了局势,也不犹豫,直接双腿一夹,领着余下半数人马“的哒的哒”地便从战场旁边穿了过去。<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