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经煎制成了糊状。”
“粗布用沸水煮过了么?”
“换过两次水了,都煮干了……现在已经用小火烤干了剪成条状备用。”
“刀都烧红了?”
“估‘摸’再烧都要融化了。”
“这又不是火炉,哪有那么夸张?”明溯微微笑了一下典韦的故作镇定,却是继续问道:“人绑上了么?”
这下,典韦不干了,若是问那些布匹、沸水甚么的,还情有可原,现在你自己都坐在伤员前面,随便转头看一下不就得了,干嘛接二连三的来问自己呢。
于是,典韦便忿忿地言道:“被你这么一问,我心中更加紧张了!”
听了典韦的抗议,明溯的身体终于艰难地转动了一下,生涩地言道:“其实我比你还要紧张……不过现在好了,看你们如此紧张我也就放松了。”
“主公,求求你快些动手吧,属下现在也很紧张。”那左臂受伤的士卒见状,便虚弱地央求了一声。
“快了快了,你安心再等片刻。”明溯口中应了一句,便吩咐几名士卒上前将其四肢身体全部狠狠的按住,免得待会下刀的时候误伤了其余地方。
片刻之中,随着一阵兹兹声响,一股浓郁的血‘肉’焦臭味弥漫了整个房间。明溯小心翼翼地用一柄牛角小刀将那断裂的箭枝两侧剖出半尺长短的口子,乌青‘色’的血‘肉’分开之后,那些飞快涌出的淤血顿时就被高温给烫了回去。
这种慢刀割‘肉’的感觉十分不好受,还没等到明溯下第二刀,那士卒已是满额冷汗如同珍珠般迅速滚落了下来。
“哦,忘了件事情。”明溯一边说,一边随手就将那余温尚在的刀柄倒转过来,塞入其口中,安慰地言道:“不是很烫的,你先坚持一会。”
这舌头的感官绝对要比手部的感官敏锐多了,那刀柄才一入口,地下圆瞪双目的士卒便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转瞬便晕了过去。
‘揉’了一下手掌之后,明溯又换了一块干净的粗布,将手掌小心地缠绕了起来,换了把刀,继续往里割了进去,随着动作转折,一片片肿胀的部分迎刃分成两个圆锥形的切面。
也不知道那些贼人的箭矢是找谁打造的,粗制滥造的箭头上面除了两侧的凸起倒钩之外,竟然还有些粗粝的凸起。
随着刀锋贴着旁边刮过,一阵刺耳的吱嘎钝响微微地飘了出来。这个时候,明溯突然意识到了自己可能犯大错了,当下也不假思索,直接回头吩咐一名士卒出去找几根粗壮的芦苇过来。
那受伤的士卒已经疼得死去活来,一会儿睁开眼睛,满面的期盼之‘色’,一会儿又是将头一歪,半昏半醒地耷拉了下去。
就在众人焦急的等待之中,那士卒终于抱着一捧芦苇奔了进来。明溯仔细比划了一下粗细之后,便选中了其中一根,用小刀将两端削去,整成二寸长短的一截,便飞快地顺着断裂的箭杆‘插’了进去。
不一会儿,典韦等人便明白自家主公的意图。有芦苇护在四周,那箭头上的倒刺与筋‘肉’便彻底分隔了开来,随着明溯双指用力,口中一声闷哼,下面躺着的伤员却是发出一阵惨厉的哭嚎。
断箭是顺利地拔出来了,而且似乎还没有造成二次伤害,然而先前掉落的铁屑还遗留在那血‘肉’深处。从后世穿越过来的明溯自然清楚那些残余物如果不清理干净,伤口仍然会继续感染,而且可能还会在伤员体中滋生破伤风病菌,继而危及生命。
本来,这种情况用烧酒是最理想的,不过此时也只能因陋就简了。随着粗布与血‘肉’之间的摩擦,一颗颗乌黑的颗粒状铁屑被吸附了出来,剩下还有三四颗,因为太过于深陷其中,明溯索‘性’又换了一柄细长的尖刀,小心地将其连同附近的血‘肉’一起剜了出来。
还好,虽然说箭矢顺着臂骨侧面滑入,可毕竟还是没有扎了进去,对于那可能沾染了铁屑的骨头,明溯也只是拿小刀在上面稍许来回刮了一下,去掉了一些明显已经腐烂的血‘肉’附着之后,便挥手让后面的典韦送上沸水。;<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