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争吵几乎每天都在发生,临时推选的校长巴鲁·哈肯此时头痛欲胀,他原本是国际某著名学院的前校长,原本是某化学教授,在学术治理上相当有一套,就任校长期间也对学业改革作出了相当的成效,可惜对经济和政治表演却不甚精通,以至于干了一年就因为当年学校收入剧减,而被校董事会炒掉。虽然大学都有各自的经济团队,但如果一个校长不善于拉拢资金,那也是相当被动的,钱不会从天上掉下来,只有自己去找才行。每年各国际名校都要举办筹款活动,数目往往巨大,数十到近百亿美元不等。
“好了,女士们,先生们,虽然你们提出了不少合理化很强的建议,但目前我们也只能一步一步地来,这个学校是新生的,完美的,崭新一片的,可以自由泼墨的,但我想,诸位都不愿意他成为一幅当代印象派作品吧,我们需要的是,清晰的风景,实实在在的成果,这也是诸位老板们的意愿,我们不妨从目的倒推手段,”巴鲁不自觉地就用上了逻辑分析的用语,开始对这些专家们进行劝导。。
“我们的目的是什么呢?”他坐在主席台上,对这争吵不休的众人说道,“拿最容易看见的目标就是,像哈佛,麻省一般,生产出一批合格的科研人员,最明显的量化目标,就是要拿到不下于他们的各种国际著名奖项,这样就可以把我们来评定工作优劣的权利,部分让渡给更为公正,相对来说更有历史信用的国际机构了。。当然这个过程太过漫长,只能做一个重要参考,我们还需要很多其他指标,来衡量,我们所作的种种工作,是否满足了这个最高目的,而不是白白做工。”
“每一个招收进来学生都是有着极大潜力,等待我们去挖掘,他们囿于个人的人生经验,社会阅历,发育程度等等不成熟的状况,往往对于自己的潜力缺乏正确认识,对自己的爱好,以及特长缺乏开发技巧以及能力,当然更缺少一系列的知识储备,这都需要我们通过制定一系列公正,有效,正确的规章制度,来引导,督促他们发现自己的特长所在,做好知识储备,成为科学某一方面的合格研究者,……”
“现在的研究太困难了,我带的研究生往往需要五到六年的功夫,才能独立开始,这并非他们自己缺少能力,而是需要掌握的知识,尤其是各个学科相关性越来越强,使得专业化的同时,还需要相当多的泛用知识,我想,我们可以将这一问题纳入长久的发展规划里,”在校长作了一番陈述后,一位教授开始了他的谈话。。
“是啊,现在的研究越来越困难了,往往需要我们花费长达三分之一的人生宝贵时间来总结前人经验,学习基础知识,掌握技能,就算科学目前发展到今天,细化成无数学科专业,也无法改变这种状况,听说美国政府正在搞基因完善技术,或许能从生理上提供这一条件,”看来这位学者消息很灵通,连尚在秘密进行中的实验都得知了不少,这也难怪,他们之中很多人都互有联系,被调派去干些什么之前都会透漏消息给其他人。。
……
后面的情景,薛云楚没再看下去,看到这里已经足够了,这些人或许水平并不见得高明,但还是有些作用,起码能提供目前这短暂阶段内适用的建议。。
和煦的风,迎面吹来,这所学校屹立在高原之上,俯视着整个雪华城。以他的眼力,从这里看去,可以轻易看到芸芸众生在城市里奔波忙碌,宛如一群辛勤工作的蚂蚁们,即渺小又伟大,成群结队的白蚁,哪怕是丛林中最强悍的统治者,也要闻风而逃,不管它是森蚺还是眼镜蛇王,猎豹还是鳄鱼。
难怪那么多人愿意做专制的君王,不说别的,但看这众生皆在掌握之下,就有一种心理的莫大满足,除却其他目的。
不过若是不能解脱出来,那么也不过是短暂的繁华,说什么绽放出光彩就可以死亡之类的无聊话,灭亡了就只能剩下一片灰烬,什么也不会被后人知道,正如在自己亲眼看到走向消亡的那些文明们,它们能留下什么呢?若是延续不下来,就是毫无意义,不会有任何价值。。
“嗨,顾问先生,您在这里干什么?难道是看这座伟大的都市?”一位白发花白的老头凑了过来,这个不知道是哪个家伙从哪个旮旯里刨出来的古怪老头,一天到晚从来不去给学生们上课,除了喝酒,就是睡觉,还经常自鸣得意,自号为超现实主义哲学家。
“是吗,我看这座城市很平常,也许几百年后就会消失,现在的辉煌不过是某个投影而已,”薛云楚只是看了对方一眼,他见的宏伟城市数不胜数,作为文明的集中表现地,无论是古代的,还是目前宇宙最高文明的,都各有特色,都还不是眼前这座城市能比的,它的历史太短了,根本没有什么积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