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因为,很多邪恶的种子,就是从这样的土壤里,生根发芽。而在特定的环境中,那邪恶幼苗又开始不可抑制的野蛮生长。
这一切,冯兆林都没有任何的预感,他的做法和邓贵预料的一样,要再扣他一个月的奖金。因为,冯兆林觉得自己治下的单位里,不应该有这样的过错,这简直就是在给他的脸上抹黑。
听到冯兆林决定的那一刻,邓贵仅存的一点侥幸心里也落空了,等他走到这一步,就彻底的绝望了。他觉得自己已经被冯兆林推到了悬崖的边缘,彻底的无路可走了。自己这凄惨的人生,就要葬送在这个人的手里。
随着恨意的累积,这一刻,达到了无法平复的顶点。现在,自己和这个人,就是有你没我,有我没你,不共戴天。从那时起,冯兆林不再是他面前那个让他仰视的无法撼动的领导,而是和他有着深仇大恨的敌人。
邓贵产生了一个能让自己大快于心的恶念,那就是要弄死他。老邓甚至没有去想弄死了他,自己会怎么样?那样的结果到底值不值得自己去做。因为,他只想到自己没法活了,那他也不能活。
老邓甚至没有去想,如果自己死了以后,躺在病床上的妻子该怎么办?马上就要参加高考的儿子该怎么办?他想,就算是自己死了,那也是生命的一种解脱,就不用这么累的活着了。
这个时候,老邓的脑袋里装不下那么多道理,所有的空间,都被心里的仇恨装满了。现在他只想一件事,就是怎样的去弄死这个可恨的家伙。
当炼钢厂党委副书记兼工会席于清水了解到邓贵家里的情况后,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虽然,自从改制以后,各单位的正职都兼了书记,大单位给配了一个专职的副书记兼工会主管,但,也不过就是一个摆设而已。
有一次,按照三会一课的要求,于清水召开了党员大会。开会前,冯兆林就和他说:“会议的时间一定要压缩,开时间长了,让崔总知道了会挨骂。听说在炼铁厂就发过火。”
于清水说:“我知道,学习的材料,我就读个梗概算了。”
可事也就是凑巧,会刚开了一半,就被崔立国给遇上了。当他看到五六十人坐在会议室里开会,就不高兴了。冯兆林和于清水赶忙跟了出来。
崔立国说:“我不是说多少遍了吗?要少开会,重点在落实。这弄一屋子人开会,能不影响生产吗?”
于清水说:“领导,这是一个季度一次的党员大会,党章要求的,不开的话,上级检查会处理我们。”
崔立国说:“上级怎么会知道你们开没开会啊?”
于清水说:“有会议记录啊!”
崔立国说:“会议记录是谁记的?”
于清水说:“是支委记的,我又整理的。”
崔立国说:“是啊!设置你这个岗位是干什么的?不就是让你们做这些的吗?会开不开都是那么回事,你们把记录做好了不就行了吗?”
于清水再也无话可说了,他知道,自己是干什么的了。从那以后,再也没有开过党员大会。但,会议记录一次也没少。
于清水了解到邓贵家里的情况后,就和冯兆林说:“厂长,邓贵家里现在是太困难了,咱们班子是不是应该去看望一下,给职工送一点温暖。”
冯兆林说:“困难的职工也不只是他一个,再说,我也不能去看一个总犯错误的职工吧?让别人会怎么说?是我处罚错了吗?”
于清水说:“厂长,你这是说气话,咱们这是罚是罚,看是看,从两不同的角度来体现我们企业的管理。”
冯兆林说:“要是看,要去你可以去,我可不去。就是你去的话,最好也别代表咱们单位,就代表你个人去看算了。否则,崔总要是知道了这件事,又会来骂我们。”<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