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飞道:“廷占国格宁村的小山上,我中了你们大罗军队的埋伏,被那西门青的毒烟放倒,然后被你的兄长带回这曼哈城。”
雷贝卡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七天前。”白云飞道,“在我昏迷的时候,西门青施展邪功失魂大法,这是东胜大陆久已失传的神功,用带毒金针刺进脑部,让人处于失忆状态,如果一想起以前的事,脑袋就会痛苦不堪。”
雷贝卡冷冷道:“可是你说我中了毒,为什么我的头不疼呢?”
白云飞道:“施了邪功后,西门青还用了一种毒药,叫七彩慑心毒,这是西门家嫡传的秘毒,中毒之人不但全身提不起真气,而且精神更加恍惚,身体虚弱无力,记忆会停留在一片空白状态,别人说什么,他就会信什么。。”
白云飞顿了顿,指着桌子道:“这种毒药,就在每天我们喝的茶叶里,和燃烧着的檀香里,事实上我们每天都在中毒。”
雷贝卡惊骇的看着桌上的茶具和香炉,她不相信这里面有毒。
白云飞沉声道:“你我夫妻完婚大喜,我为将军远征西方各国,我想请问,这些事情都是你亲眼所见,亲耳所闻?”
雷贝卡摇摇头。
“我就知道是有人告诉你的。”白云飞冷笑着,“因为你中的毒太深了,对这些故意编造的事深信不疑,而且你本来就是公主,身临其境,当然不会怀疑。”
雷贝卡拼命的摇头:“你说的话,我根本就不相信。。”
白云飞也不理她,道:“这种毒和邪功,它的克星是酒,只要酒一喝下去,很多事情你就能清晰的记起了。”
雷贝卡忽然蹲下来,捂住耳朵:“你胡说,这些都是你乱编的,我不信,我一个字也不信。”
白云飞冷笑道:“你不信也好,你不是当我是你的夫君吗?你若相信这一点,你不妨把这壶酒喝下去,我相信你会清楚的。”
雷贝卡又站起身,静静的看着白云飞,凝视了很久很久,才开口道:“夫君,你说的这些事我本来不信,但你是我的夫君,我相信你。”
她美丽的眼睛忽闪着,里面透着一种无比诚恳的信任,这种光芒让白云飞为之一震。。
雷贝卡忽然冲过来拿过酒壶,仰头一口气全喝了下去。
然后她就“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白云飞叹了口气:“本来我也不敢相信,现在看见你倒下去,我却深信不疑了。”
说完,他走上前扶起她,闪电般出手在她全身各处点穴,然后用真力逼出她脑袋里的毒针。
白云飞内功精深,雷贝卡很快就醒了过来。
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瞪大了眼睛:“白云飞,你怎么会在这里?”
白云飞笑了:“你现在总算是清醒了。”
雷贝卡面色一红,赶紧跑向床边抱起一叠被子挡在自己胸前,她只批着一件薄薄的轻纱,动人的胴体在白云飞眼中若隐若现。。
白云飞笑道:“你现在终于应该知道,这是一件多么荒谬,多么可笑的事情了。”
雷贝卡低头着头,想起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她的头不禁埋到被子里去了。
白云飞注视着她许久才道:“你不会内家心法,但是中的毒太深,一时不可能全解,每天只要多喝酒,不出三天就可以彻底解除。”说完,他转身向门外走去。
雷贝卡赶紧道:“你,你去哪儿?”
白云飞道:“离开这里。”
雷贝卡嗫喏着道:“你,你要走?”
“是的。。”白云飞沉声道,“我是要走,我还有很多事要做。”
雷贝卡还想再问些什么,但千言万语却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这件事实在太荒唐,太离奇,就像是个难以置信的梦,可是这个梦却又太真实,太甜蜜。
有时候,女人宁可守着一个虚无飘渺的美梦,也不愿意接受真实的现实。
星光美丽,夜色宁静,白云飞走出去很远,雷贝卡号啕大哭的声音才从屋子里传出来。
这声音传到他的耳朵里、他的心里,他仿佛更忧郁了,是不是他的心也跟着梦一起碎了?
“看你的表情,好象舍不得她。。”罗克从石桌上站起。
白云飞注意到石桌上的两个酒壶好象已经空了,罗克好象也醉了。
只有寂寞的人,才会在月下独酌,也只有孤独的人,才会心碎。
“也许是的。”白云飞回答道,“但我现在已不再欠她什么,她已经恢复了大半。”
罗克注视着他,道:“你这个人有个最大的好处,就是相信别人,但你也有个最大的坏处,就是喜欢说实话。”
白云飞也看着他,笑了:“因为我不喜欢骗别人,尤其不喜欢骗朋友。”
罗克立即转过身去:“但我却不是你的朋友。”
白云飞道:“我知道,我也懂,但你却做了一个朋友做的事,无论如何,不是你来救我,恐怕我一辈子要恐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