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尖在距离黄东明脖颈只差一指的距离,骤然停滞。
狂三脸上挂着古怪的笑,望向大口喘息的男子道:“你怎么会懂得大荒的语言?”
果然!
黄东明松了口气,觉得自己赌对了,略作犹豫,剑尖又近几分,那冰冷的触感让他浑身寒毛倒立,原本还想略作隐瞒的话也顾不得能不能说,脱口而出道:“我父亲是镇守此地的将军,大荒许诺我”
“打住。”狂三摆摆手,一脸的不耐烦。
黄东明疑惑望去。
狂三没了闲情逸致,他并拢的双指彻底蜷缩成拳。
“我这辈子呀,最讨厌叛徒。”
“噗~”
飞剑一闪而逝,赫然在黄东明胸前开了个通透的窟窿。
黄东明一脸茫然,登登往后退了几步,跌坐在地,并未当场死去。
“求求你,不要。。。”
狂三不再理会他,飞剑入鞘,走向一旁紧闭的店铺,咣咣咣地敲门,“老板,给我一张凳子好不好?”
店门紧闭,任由狂三叫喊,死活就是不打开。
“再不开门我就砸门了啊。”狂三有些气,没好气地喊道。
店门依旧是紧紧闭合,想来也是店家不愿意招惹麻烦,免得日后城主怪罪下来,连带到自己头上。
“真没劲。”狂三撇嘴,转过身走到黄东明身边坐下。
黄东明尚未咽气,残余着一口气,苦苦哀求。
“那就多活一会儿。”狂三瞥了一眼,看着天空搓了搓鼻子,“顺便再等个人。”
接着,这位风轻云淡的青年说出了一句让他绝望的话语。
“你传出去的信号,也该到了吧。”
他知道,他全都知道。
无论是自己悄然捏碎玉佩发出的信号,还是自己拖延时间的伎俩。
他全都看在眼里,而且也在配合着自己表演。
黄东明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原来自始至终对方从来都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
可笑至极。
“偷偷告诉你一句话啊。”狂三抱着肩,叹息着摇头,“我呀,可是个天才呀。”
灵气波动肆虐,自这位狂傲的青年体内疯狂涌动。
黄东明的眸中越来越绝望,这种气息,他感触过,而且他十分确定。
这个人,这个始终都是一脸狂傲的男人,比父亲还要强。
他是一位斩仙台的剑客。
鼓角声齐鸣,若惊雷滚过,如雷霆乍现。
黑压压的军队白色甲胄闪烁幽幽冷光,充斥着肃杀之气。
领军之人是位中年人,胯下一匹高头大马,亦是身披白金甲胄,身后大军排山倒海,战意冲天。
这一片狭小的街道被大军包围。
黄东明躺在血泊中,因为失血过多,已经断了气。
中年将领满脸悲怆之色,手中长枪遥指一脸平静的狂三,悲吼道:“杀人偿命!今日你上天入地,我都要杀了你!”
“上!给我杀了他!”将军咆哮道。
数百骑兵训练有素,分别从不同方位冲出,手持长矛向狂三冲击而去。
狂三揉了揉脸颊,一脸的灿烂笑容,“这么急着找死吗?”
他向前缓缓递出一剑,不过是随便抬起的一个动作,可空气中却像被什么东西撕裂一般,一瞬间璀璨无比,一条纤细却又无坚不摧的剑气,若雨落湖水,扩散开来。
一时间,冲击过来的骑士被这剑气横斩,顿时间血雨飘洒,肉块飞溅。
一剑之威,震慑当场。
无论是兵士,还是端坐高头大马上的将领,每个人心中都剧烈跳动了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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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陆茗娴说的也快到了啊。”姜初一眯眼,捏着酒壶说道。
天心老人早已喝的酩酊大醉,趴在桌上嘴里也不知道在嘟囔着什么,叫人听不懂。
这一轮战后,九州取胜。
按照约定,休息三天,便要是最后一战。
“不行,我要去找一下。”姜初一坐不住了,他看了看醉成一滩烂泥的老人,指望他推演是指不上了,于是便化为一道虹芒飞掠而过。
方念心送走前来恭喜的客人,终于是松了口气,坐在梳妆台前,刚坐下又起身到柜橱前,找出一方精致的小盒子,折身坐回梳妆台。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安静地躺着一枚耳坠,这是前几天放进去的,怕因为战斗而损毁。
少女嘴角挂着笑,对着铜镜把耳坠带上,轻轻晃动,耳坠前后摇摆。
方念心目光变得柔和,痴痴地笑着。
‘你看,我保管的多好。’
‘我也在努力呢,在努力追着你的脚步呢。’
‘所以,你放心大胆的往前走吧。’<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