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婆子明白了事情的缘由,转怒为喜,中午给赵老四做了顿芹菜猪肉饺子压惊。
何秀花回到家,先是扯着嗓子哭了一回,爹死娘改嫁,还有比这惨的么,虽杨家在石米镇连康也算不上,也就能混个温饱,但名声还算好,若柳氏的事传出去了,那以后还怎么在石米镇呆呢。
于是好歹,要柳氏以后千万不能再掺合赵老四的事,不然,就要死给柳氏看,柳氏见何秀花情真意切的,也有些后悔自己的莽撞,想想年老色衰,死了相公,也哭了起来。
两个女人哭的此起彼伏,杨康跟没事人一样,坐在二人中间吃着果子,不一会儿,一包果子就被他吃的一干二净。何秀花越看他越不顺眼,便赏了他一个巴掌:“你就会吃,以后你爹死了,你去吃席,别忘了从早吃到晚。”
柳氏也跟着赏了杨康一个巴掌:“你们男人,只会让女人受罪。”
何秀花跟柳氏你一下我一下的,气倒是出了,只是第二,杨康的脸都肿了,又不敢出去,别人问起,便是晚上上茅厕,摔的。
柳氏自这日后,老实了一,只是这一整都在铺子里唉声叹气,更无心做生意,遇上来买肚兜的,直接把肚兜扔在柜上,也没有先前那么热情的招呼了。
集市上卖豆腐脑的老汉来到她们铺子里,本想问柳氏要杨康喝了半个月的豆腐脑钱,杨康告诉他的,来铺子里结帐,本买卖,老汉分外上心。
柳氏没抬头,以为是来买肚兜的,拿出一红一青两件肚兜塞给老汉道:“你瞧着哪个好,就拿哪个穿吧。”
“这可不行,我穿这做啥。我要的是银子。”老汉一脸尴尬,把肚兜又塞回柳氏手里。
柳氏才明白是搞错了。结了老汉的豆腐脑钱,指着杨康道:“活不多干,饭不少吃,不喝豆腐脑你会死?去集上吃些什么稀罕物,都让他们来找我结帐。”
柳氏在铺子里,杨康就不自在,一来毕竟是丈母娘,在丈母娘面前,自然要装出正人君子的样子来。二来丈母娘太奇葩,俗称不正经。自己一正经,不定就要挨她的打。
第二日,杨康又自在了,因为柳氏忍了一,还是决定去找赵老四,何秀花从家里来铺子送油饼,见杨康一个人靠着桌子剥花生吃,便问他:“娘呢?”
“去找赵老四了。”杨康:“这花生新鲜的很,汁多,你吃不吃?”
何秀花把拿来的油饼直接呼在了杨康脸上:“你就只会吃,我娘要是有事,你就等着吃香火吧。”
何秀花一路跑的,还是追上了柳氏,有女儿在,柳氏自然不好什么,装作内急的样子,是去找茅厕,不得已又回了铺子。
从那日后何秀花也学精了,柳氏去哪,她就跟到哪,就像当初柳氏跟着赵老四一样,时间一长,柳氏也烦的很,简直连一点**都没有了,半夜上茅厕,何秀花都要蹲在外面守着,以前可从没见她这么勤快过。
将心比心的,柳氏也慢慢觉察到,自己以前是有些太过分,不但撕烂了赵老四几件衣裳,还跟神婆子打过架,吓的赵老四有时候家都不敢回,连女儿女婿也焦心的很,万一被石米镇的父老乡亲看了笑话,以后失了脸面,那就非同可了,俗话的好,树要脸,人要皮呢。以后病了灾了,总得让赵老四瞧,关系也不能弄太僵硬,于是,柳氏买了二斤蜜饯提着到芙蓉铺子里,想让芙蓉帮着转交给赵老四,算是赔礼道歉。
芙蓉还没接蜜饯,葫芦已经闻到了甜味,跑过去接住了,放在桌子上扯着包蜜饯的油纸:“又有果子吃拉……又有果子吃拉……”
柳氏眼疾手快,一把扯过蜜饯藏在背后对葫芦道:“这不是给你吃的。”
葫芦撇撇嘴,舔舔手指。意犹未尽,使劲吸着鼻子,恨不得把蜜饯的甜味都吸进肚子里。
“不会是给我的吧?”芙蓉笑道:“我不爱吃甜的。”
“也不是给你的。”柳氏神神秘秘的凑上来,把自己的意思给芙蓉了道:“你就帮个忙,把这蜜饯提去,让赵老四把以前的事忘了吧。就当,就当从来没有过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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