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没让你了解,朕就是问问你,你直说吧,朕又不怪你。”
“皇上是指青娘娘呢,还是指太后娘娘,还是指芙蓉姑娘?还是白家二小姐?”
皇上叹气:“当初,太后让朕娶她的侄女若青,那个若青,长的并不好看,甚至连白芙蓉都不如,可朕知道,太后是想巩固她娘家的势力,也就准了,朕跟那个若青没有什么话说,根本无法生活到一起,太后又说,是应该给皇家开枝散业了,朕为了不让太后失了面子,让外人说朕冷落了她的侄女,便让若青怀了身孕,生了次欢…….”
“奴才还记得,皇上曾说过,若青不是皇上的心头好,所以生的孩子,只能叫次欢……”七公公附和着。
皇上没说话。
七公公忙跪倒:“是奴才多嘴了。”
“你起来吧。”皇上喃喃道:“让朕娶了她的侄女也就是了,可是如今,太后竟然又准备让朕娶什么乡下来的白家二小姐?说是二小姐,不过也是村野女子。虽太后还没有明说,这事八成得捅破。”
“那皇上是肯还是不肯?”
“朕不肯。”皇上有些愤怒:“朕深知,当初朕的额娘为贵妃娘娘,先帝的宠爱。八分都给了额娘,额娘死后,朕当了新皇,也尊皇后娘娘为如今太后,朕知道太后心中介怀,朕毕竟不是她亲生,朕也多次跟太后示好,可是太后……她总是在朕的身边安置女人。朕反感………”
“皇上若不肯,便回了太后,只说不肯也就是了。”七公公小声出主意。
“回了太后?”皇上脸上有苦涩的笑:“朕若拒绝太后的好意,难免会伤太后的心,且在外人面前,也扫了太后的脸,这事。朕得好好想想……..”
“皇上,还有一事,奴才需禀告皇上。”七公公试探着。
“只要不是女人的事,你尽管说。”
七公公挤出一抹笑来:“这事,倒不是女人的事,是宫里的尚知守尚大人………”
“尚大人不是教阿哥们读书的师傅吗?他有什么事?”
七公公道:“尚大人说,他的同僚苏怀山苏大人说。有个孩子,天资聪颖,只是如今没有师傅,想让尚大人教教他,只是尚大人身份特殊,即便是在宫外收一名学生带在府里习学,也得跟皇上说一声,不然落的冷落阿哥的罪名,尚大人可是承担不起的。”
皇上摆摆手:“不过是在宫外收一个学生,让他收就是了。这事,朕准了。”
“谢皇上。”七公公又抽出他的蝇扫子,利索的在屋子里挥起来。
跟七公公说了些闲话,皇上心里也舒服了一些,他浅浅喝了口茶,看了两页书,直到太阳升到了屋檐上:“咱们是时候给太后请安了。”
七公公忙站住:“皇上说的是,三日一请安。这是规矩。且昨儿太后也让如娘来传话,说是今儿晌午,请皇上到慈宁宫一块用膳。”
皇上一向孝顺,太后有请。鲜有不去。
且三日一次的请安,礼数从来不少。
七公公扶着皇上往慈宁宫去。
春意盎然。
宫里已有了蝴蝶翩翩。
那些蜜蜂围着宫里的桃树上下飞舞,又有蜻蜓立在荷塘之上。
皇上突然问了一句:“七公公,尚知守尚大人,收的那个天资聪颖的孩子,叫什么?”
“好像是叫白葫芦。”
“跟白芙蓉是什么关系?”
“好像是白芙蓉的弟弟…….”
皇上冷哼一声:“原来是她的弟弟,这个村姑,倒是有远见卓识,还攀上了尚知守…….”
皇上没了下文。
七公公忐忑的跟在皇上身后,眼看快到慈宁宫,七公公小声问了一句:“皇上是不准尚大人教白葫芦了吗?”
皇上呵呵一笑:“教,怎么不教,不就白家那个小瘸子吗?”
“皇上,白葫芦他……不是瘸子,是伤了脚了…….”
“那也差不多,反正走路一瘸一拐。”皇上站住,脸上露出一抹笑:“让尚知守教他吧,对了,让他到宫里来习学,跟着阿哥们一起。”
“这……”
“朕说的,你转告尚知守就行了,朕倒要看看,这个白芙蓉能玩出什么花样,她若是敢惹朕,朕就拿他这个弟弟开刀。”
七公公只得闭嘴。想着白葫芦的样子,他又轻轻叹了口气,若是进宫给阿哥们当伴读,那白葫芦可就惨了,阿哥们虽不多,可三三两两的,由嬷嬷丫鬟伺候着,哪还有白葫芦的活路呢?
芙蓉去丝线铺子里给春娘买了几样丝线,回来家里就不见了茶茶,葫芦蹲坐在东屋窗下看蚂蚁运米粒,一面拿棍子撩拨着蚂蚁,一面喜气洋洋的道:“大姐,二姐被轿子抬走,进宫当皇后去了。”
“你——说这样的话,可是要杀头的。”芙蓉冷盯着葫芦:“好好玩你的蚂蚁吧,你知道什么叫皇后。”
春娘小声说道:“如娘说,太后召见茶茶呢,这不,急着走,茶也没喝,你不在家,我也只是随便给茶茶梳了头,换了身衣裳,就坐着轿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