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茶专心跟皇上套近乎,皇上却是坐立不安,眼瞧着茶茶越坐越近,皇上吓的一哆嗦,一口气跑到二门口去躲避,却发现芙蓉站在廊下,手里还端着盘子。
“白芙蓉,你——在偷听吗?”皇上小声道:“你明知道朕害怕看到你妹妹,你竟然不进去救朕?”
“我妹妹有什么好害怕的,皇上还是进屋说话吧。”
皇上却是怎么都不愿意进屋。看到茶茶,他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月亮升到半空中。
冷冷清清一片皓白。
于其要留下来跟茶茶说话,倒不如现在就走。
芙蓉送皇上到大门口,皇上伸手在怀里一阵掏摸,然后试探着抓住了芙蓉的手。
他的手大而有力,芙蓉想挣脱,却挣脱不掉,只得跟做贼似的道:“若让我妹妹看到,她会……”
“朕拉你的手,为何怕你妹妹看见?当初朕抱着你的时候……”皇上坏笑。
“皇上请自重…….”
皇上盯着芙蓉,微弱的烛火在他眼睛里跳跃:“自青娘娘出了事以后,朕更感世事无常,昨日开的正艳的花,说不准今儿就凋谢了,所以很多人,很多事,是等不得的。你懂吗?”
芙蓉摇摇头;“不太懂…….”
“朕就知道,有时候你聪明极了,有时候,又笨的跟一块砖头似的,你瞧瞧朕给你什么了?”
芙蓉低头一瞧,手心里有一块金制的腰牌。
腰牌这种东西,芙蓉活了两世,却是第一次看到。
方方正正,上面雕刻着龙纹,握在手心里沉甸甸的,听说。只要拿着腰牌,便能进宫,算是畅通无阻了。
“皇上为何要给我腰牌?”芙蓉不解。
“什么时候。你在宫外呆腻了,可以进宫去看看那些花花草草。宫里的东西,自然美不胜收。”皇上叫了七公公上前,已是准备回宫去了,又不忘交待芙蓉:“次欢暂且在你家生活几日,明日起朕会派侍卫寸步不离的守着,以保证你们的安全。”
芙蓉手握着那沉甸甸的腰牌回了中堂。
葫芦领着次欢在屋里疯跑,春娘不得不把家里最好的棉被。最好的床收拾出来给次欢睡,他毕竟是阿哥,怠慢不得。
小巧见芙蓉手里拿的腰牌,只觉十分稀罕。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却又看不懂:“芙蓉姐,拿着这个东西,什么时候想进宫。就什么时候进宫了?”
芙蓉点点头。
“皇上真是太好了,这么金贵的东西,也舍得给芙蓉姐。若是茶茶得了这东西,什么时候想进宫去看太后,都不用通报了。再也不用吃闭门羹,茶茶肯定做梦都想要这腰牌。”小巧不禁夸赞道。
“大姐,皇上走了吗?我只是去给皇上泡了杯茶,皇上就走了?”茶茶追了出来,还穿着那件寝衣。
小巧看到茶茶,心里一惊,手里握的腰牌掉到地上。
茶茶惊喜的捡了起来:“这是宫里的腰牌。”
“你怎么知道?”
茶茶笑着道:“以前去慈宁宫,在太后寝宫里见过的,听太后说,举国上下,能拥有这腰牌的人,不过三四个,没想到,皇上今儿晚上来,竟然留给我一块儿。”
芙蓉心里“咯噔”一下。
小巧急了:“茶茶,其实这腰牌,是皇上给……..”
芙蓉拉了拉她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多嘴。
如今茶茶身子孱弱,人也恍恍惚惚的,若是说出真相,怕她受了打击,又要一蹶不振。
茶茶小心握着腰牌回卧室去了。
空留一脸歉疚的小巧:“芙蓉姐,真是对不起,是我不小心,所以才让茶茶她误会了。”
“她早晚会知道这腰牌的事,天也晚了,去睡吧。”芙蓉打了个呵欠,却又不放心次欢,便端着蜡烛去看他。
次欢跟葫芦躺在一张床上,脱了衣裳伸着手跟葫芦比谁的指甲长,一时葫芦又扮鬼吓他,逗的次欢又是笑又是躲,雪白的小屁股露出来大半。
芙蓉给他掖掖被角,又叮咛葫芦不要总是逗他,然后才吹熄了房里的灯。
躺在床上,芙蓉却怎么也睡不着。
一时间想到苏畅牵着黑马送自己回家的情形,一时间又想到皇上,想到皇上握住她的手,她就觉得面上火辣辣的。
不是说现代女子要比封建社会的女子更开放吗?
以前,芙蓉不是很开放的吗?在怀海城的时候,撸起衣袖露出雪白的胳膊拿着煎饼卷大葱狂咬,可如今,为何皇上拉了下她的手,她就紧张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