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夫人只得收了眼泪,只是悄悄的端详着苏畅。
苏畅果真是醒了,气色还不错,如今喝了药,神色并无异常,拉着芙蓉的手,也是一脸亲昵的模样。
宁夫人便暗觉不好。
芙蓉问起苏畅当日的情形,问他可看清了什么人害他。苏畅低头想了半天,也没回话。
宁夫人心里如揣着一只兔子一样,七上八下的:“少爷啊,少奶奶说的对,是应该好好的查一查,想一想,看看当初试图害少爷的人是谁。”
“宁夫人就这么关心我?”苏畅抬头,淡淡的看了宁夫人一眼。
宁夫人的一颗心都快要跳出来了,她生怕苏畅会怀疑她,恨不得赶紧出了苏畅的卧房,又怕这会儿走会让苏畅起疑心,便缩在苏老爷身后道:“少爷说的哪里话,怎么说我也算是少爷的后母,少爷出事的这些天,暗地里,我不知流了多少眼泪呢……听老爷说,这事啊,已经报官了,我又怕官府查不出个所以然来,所以……就心急了些,多说了几句,我关心少爷还不是应该的嘛。”
“如果是真心关心我,那我可就领受了。”苏畅笑笑,很快脸色又冷了下来:“只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有朝一日,那些凶犯定然会被擒拿,到时候,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指使的。”
宁夫人吓的喘气都急迫了起来。别了苏畅,便马不停蹄的去找华良。
华良正在赌坊里摇骰子,见宁夫人魂不守舍的,便拉她到一处僻静的地方:“你怎么又来了?我不是告诉你如今风声紧,你不要频繁来往于赌坊吗?”
“可是……”宁夫人手心里都是汗:“可是现在苏畅他醒了,可且,脑子比以前还灵活呢,苏畅的本事,你也是知道的。而且他还是皇上的人,若这事细查起来,咱们可不就暴露了?”
与宁夫人的焦躁比起来,华良倒是沉的住气:“我说宁夫人。就这么一点儿事,就把你吓成这样?”
“华爷,这事可是咱们一块办下的……”
“你是在威胁我吗?”华良脸阴了下去。
宁夫人赶紧摆手:“给我一万个胆儿我也不敢阴华爷啊。”她尴尬的赔着笑:“只是……我的意思是……杀苏畅的那几个凶手,不知在哪里,如今风声正紧,不如让他们远走他乡算了,这样,也免得被查出来以后,他们的嘴不严。华爷以为呢。”
“你说的在理。如果他们被抓,肯定能供出咱们来。放心好了。先前我已让他们出外避风头了,过了一两年,京城里把这件事忘了,再让他们回来。”华良胸有成竹。
如此,宁夫人才略放心些。反正那些杀手不在京城了。他们无凭无据的,想来也牵涉不到自己身上,这样想想,宁夫人又松了一口气。
苏畅的身子一日比一日好。
烧退了,整个人也精神了,身上的刀伤好的很快,又喝了三四天的药以后。他已经能下床了。
雪花纷飞。
张大人那里传来消息,说是当日事发时,并没有多少目击证人,芙蓉她们一行人离的远,看的不真切,而那个赶车的车夫。当场吓晕了过去,对所有的事,一无所知。
所以,破案,怕得等些时日。一时半会儿的,倒查不出什么眉目来。
苏老爷便笑着道:“畅儿的身子好了,这才是最重要的,至于查凶手,便是次要的了。”
宁夫人赶紧附和着:“老爷说的是,老爷说的是,少爷的身体是最重要的,少爷安好,抓不抓凶徒,又有什么关系呢?”
“谁说没有关系?”芙蓉较了真:“当时我虽离的远,但当时的情景也看的真真的,那些人,分明是想要了少爷的命,若不是安管事,或许……我与少爷已经阴阳相隔了。如今那些人或许就游离在咱们周围。这样一想,少爷或许一直都处在危险当中,只有抓住了凶手,问明了因由,少爷才算安全。大奶奶怎么能说抓不抓凶徒都没有关系呢?”
“这……我……”宁夫人自知理亏,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
苏老爷比较赞同芙蓉的说法:“芙蓉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畅儿的身子好了,这当然是最重要的,如果能抓住凶徒,那定然最好了,畅儿也就安全了。”
张大人府上的人道:“苏老爷请放心,皇上那里已下了旨了,让全力追捕刺杀苏大人的人,我们已经在京城布下了天罗地网,想来很快可以将那些人绳之于法。还请苏老爷放心才是。”